雍笑道:“耘哥哥,我日後是不是也可以像允哥哥這麼恃寵而驕?如果可以,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華耘看看趙允,又看看融雍,哈哈大笑起來。趙允和融雍也開懷大笑。華耬很拘謹的笑著,時不時出去檢查菜品準備的如何、或是檢視冰鎮的酒是否冰好了,沒有一刻閒坐的時候。
那草茶確是有消暑的奇效,幾盞草茶喝完,大家都覺得兩腋生風,好似從身體裡面產生了一陣一陣的清涼氣息,然後這清涼氣息沁入骨髓,讓人不僅頓感清涼無限、食慾大開。
華耘盯著茶盞,說:“怪不得允說這茶好,果然是仙茶。有了此茶,以後夏日再也不難熬了。你們不知道,南宮衛士們不怕打仗行軍,就怕值守宮禁,大日頭底下,穿的大馬金刀的,裡三層外三層的裹著,那滋味真是不好受。雍,你能不能多多的給我幾箱,我給宮裡邊值守的南宮衛士們帶一些過去。”
“你倒是挺愛護屬下的。”趙允笑道。
融雍看大家都很喜歡這草茶,心裡頗為歡喜,道:“耘哥哥要多少有多少,這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再讓阿翁他們給我多送些過來,給耘哥哥、雲哥哥、耬哥哥和各位哥哥的家裡都送一些。耘哥哥,迦南地處最南,避暑去火的法子很多,我讓阿翁他們多弄一些過來,給耘哥哥和宮裡值守的南宮衛士們使用。”
“好兄弟。”華耘一點也沒有客氣。可是這種不客氣的一句“好兄弟”,讓融雍覺得如沐春風、十分自在。
菜一樣一樣的擺上來了。食材、色澤和樣式果然都很普通。華耘像是個主人一樣,招呼大家坐到食案旁。
華耬拿著冰鎮在冰桶裡的竹筒給大家倒果酒的時候,華耘說:“我先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吧。雲娙娥娘娘要認家父為父了,我也成了雲娙娥娘娘的義弟。過幾日,陛下還要親自安排認親大典。家父不日就要來聖都陛見。”
融雍和華耬都不知道雲娙娥是誰,他們甚至不知道娙娥是什麼意思,因此也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趙允看出了兩人的懵懂,於是說:“雲娙娥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是華世叔進獻給陛下的琉川舞姬。陛下的寵妃認華世叔做義父,這是難得的恩典。耘哥哥,那今日我們可要好好醉上一醉。日後,你就是皇親了,有了陛下和雲娙娥這麼個姊夫和姊姊,可就不認得我和雍這兩個弟弟了。”
華耘伸手颳了一下趙允的鼻頭,道:“你個淘氣鬼。皇家的玩笑怎能隨便開?以後不許渾說。”然後道:“不過,允說的今日好好醉一醉,倒是應該的。我這幾日不用進宮值守,你們這幾日都到華府去陪我睡。反正這幾日太學裡還沒有開課。”
酒都斟滿了。華耘說:“雍,今日你是主,我們聽你招呼。”
“耘哥哥,只要耘哥哥在,我們就都聽耘哥哥招呼。”
“哈哈哈。那好吧。”華耘當仁不讓,舉起竹杯道,“來,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雍為我們操持了這麼一桌子迦南美味,還有這迦南果酒,我們要不醉不歸。這第一杯,我們遙敬遠在迦南的雍的家人們,也是我的家人們。來,謹為融世叔和融夫人壽!”
果酒下肚,竟是極其冰爽怡人的甘甜,華耘讚歎道:“這可真是人間至味。如此美味,我們怎麼此前從未見過。我也算是嚐遍天下美酒的人了,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酒。”這不是華耘在奉承,因為趙允、華耬也都有同感。
華耬說:“確實如此。家父也是愛酒之人,我們兄弟也飲過無數美酒,從未飲過著這種酒。”
趙允也說:“確實是甘甜異常,而且毫不甜膩。”
融雍笑笑說:“難得哥哥們喜愛。不瞞各位哥哥們,這果酒是家母自己釀製的。”
“啊?!那這,這也太珍貴了。我們如此隨意飲來,可不成了暴殄天物了麼,太不恭敬了。”華耘說。
“耘哥哥客氣了。哥哥們儘管開懷暢飲。迦南四季野果不斷,家母常年釀製各類果酒,每年不知要送出去多少這些果酒。難得哥哥們如此喜歡,我若是說與家母,家母不知有多高興呢。”
“那可不行,我們四個小酒鬼,光顧著自己痛快了,勞累了她老人家,那我們豈不是不孝了麼?”華耘這是將自己視為融夫人的兒子來說的這些話。融雍聽了很受用,趕忙道:“耘哥哥切莫客氣。家母釀這些果酒原是為了做一樁善事,哥哥們多飲此酒,也是成全了家母的一片慈悲心。”
“哦?雍,你快說來聽聽,是如何一樁善事呢?”華耘問。
“各位哥哥,這原是有個由頭的。”融雍直了直身子,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