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檯面的貨色!”
“娘娘見的是。不過,孟婕妤和疏衍主教背後是白教,我們也不得不防啊。”
雒皇后點點頭,道:“華衝啊,你實打實地跟我說,依你看,嘉榮親王有幾成勝算?”
“娘娘,恕臣斗膽直言,臣以為,嘉榮親王與其他皇子相比較,一絲一毫的勝算也沒有。”
雒皇后的臉一下子白了,停頓了好一會,才失落地說:“你這是何意?”
“娘娘,嘉榮親王有三大劣勢,而且都是致命劣勢,且三大劣勢均無法逆轉,也就是說,沒有‘救’。”
“嗯?!你說來聽聽。”雒皇后的口氣已經失落到極致,但明顯仍在隱忍著。
但一向以為人處世圓融周全的華衝卻對雒皇后的神情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說道:“第一個劣勢是,嘉榮親王心智略遲緩,而其他皇子均天子聰穎異常。這是天賦劣勢,無法逆轉。”
“這倒是的。哎,他的這個心智啊,也不知是隨了誰。”
華衝沒有接話,而是接著道:“第二個劣勢是,嘉榮親王背後的外戚太強大。娘娘知道,雒氏家族累世豪門,系天下數一數二的世家,勢力之大、影響之深,就連逄氏皇族也難以望其項背。皇后娘娘和雒丞相又都是聰明睿斷、舉世無雙的人中龍鳳。這原本是好事。但如果再說到咱們的陛下,那這就是大大的壞事了。為什麼呢?因為外戚過於強大,恐對陛下的權威造成威脅。娘娘可別忘了,陛下是極為多疑之人,加上又是剛剛繼位,正急於收攏權威,豈能容忍雒丞相一手遮天,又豈會容許雒氏家族左右朝政?!退一萬步講,即便等到陛下皇位坐穩之後,陛下估計也不願意立嘉榮親王為太子!娘娘請想,如果立嘉榮親王為太子,那麼,王公大臣對雒丞相及其雒氏家族,就會更加攀附,陛下正是春秋鼎盛的壯年,怎能容許這等事情發生?!而其他皇子的外戚均家世平平,不會對陛下造成威脅。這是家族劣勢,也無法逆轉。”
雒皇后皺著眉頭,點點頭道:“這一條,你說的也對。陛下多疑,對豪門世家忌諱的很哪。”
華衝又道:“第三大劣勢是,嘉榮親王目前的地位太虛無,雖然名義上是地位最尊之親王,但其實呢,殿下的手中無權、無兵、無財,殿下既不治政事,也無屬下臣僚,實際是虛名親王,毫無用處,其實是地位最尊貴的閒散宗室而已。而其他皇子就不同了,他們一個一個都是一郡之王,手裡頭有權、有兵、有財,無論做什麼都更為方便。假如這些皇子郡王們善加籠絡其轄內的郡守及其他屬官屬將,那就更是文臣武將皆齊備了。這是地位劣勢,現在來看,也決計不能逆轉。”
這三條“決計不能逆轉”說的都極為在理,一條也駁不倒,一條也補救不了。雒皇后聽完,臉色已經徹底變成了鐵青,過了好一陣子,才用一種既無限失望又不想認輸的口氣,口氣很硬地道:“如此說來,嘉榮親王看來就是絕無勝算之可能了?那咱們還在這裡瞎盤算什麼呢?”
華衝一躬身,道:“娘娘莫急。臣方才說的只是,‘與其他皇子比,嘉榮親王一絲一毫的勝算也沒有’。但這並不是說,嘉榮親王就毫無勝算。”
雒皇后納罕道:“這是何意呢?嘉榮親王他不與其他皇子們比,還能和誰比?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嘉榮親王要與迦南郡王逄稼去比麼,或者是去和隆武大帝的子嗣們去比麼?陛下倒確是下了明旨,日後還要將帝位復歸隆武大帝一系的。”
“不。不。不。娘娘何等睿智,難道還不明白你陛下玩的這個障眼法麼?陛下說帝位最終還要復歸隆武大帝一系,天下之人無人相信。臣的意思是,如果是嘉榮親王拿‘自己’與其他皇子比,是絕無勝算的。臣斗膽揣測,娘娘的主意是在打‘德’的主意是麼?”
“正是。除了比這個,他在別的上,哪一條也比不了啊。”
“娘娘,恕臣直言,臣以為,比‘德’,是大錯特錯的策略。娘娘啊,光靠一個“德”字,無論如何不能贏得聖心。一來,其他皇子在“德”上,表現也並不差。娘娘想啊,如果其他皇子有奪嫡之心,怎會在‘德’上漏出破綻?二來,那些皇子都在郡國裡做郡王,就算‘德’上有些許瑕疵,可是,那些郡國都山高皇帝遠的,陛下也不能盡知。倒是嘉榮親王,天天守在陛下身邊兒,一舉一動全都為陛下所掌握。天天見面啊,好處不見得看得到,但毛病卻格外顯眼。三來,陛下是何等睿智之人?是最能深悉人心的人啊,娘娘之心思、嘉榮親王之作為,哪裡能夠逃得過陛下的法眼?!‘忠孝’,原本是美德,可是一旦摻雜上奪嫡的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