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拍馬屁怎麼了。只要是真性情,馬屁也都是人間至理啊。”
“你這個道理倒是與眾不同。這也是松巖道人教的麼?”
“松巖道人雖是世外仙人,但卻極通人情世故。他主張,順應真性情,方得大自在。他與那些尋常修仙之人壓抑性情的做法,是大大不同的。松巖道人可從不裝神弄鬼的。”
“那可真是難得。怪不得你能夠如此純潔可愛,原是因為松巖道人的關係。我對松巖道人更加仰慕了,真希望快些到媯水郡國去。”
“我也希望你能快些去,到時候帶你去媯琉山,痛痛快快玩一玩。”
這時候,一個內侍進來了,躬身行禮道:“殿下,勤學殿裡的客人們都快到齊了。”
“竇福寧也到了麼?”
“也到了。正在和華公子、融公子坐著飲茶呢。”
“好,我們馬上過去。”逄簡轉臉對趙允說,“好了,允,我們也走吧,今天是咱們媯水學院設的宴,我們是主人,去會會新朋友。”
等逄簡和趙允到了勤學殿正廳的時候,客人們正在閒聊。客人不多,只有融雍、華耘和一個不認識的華服少年。不問可知,那華服少年就是竇昭儀、竇太尉的侄兒竇福寧了。
融雍和華耘身邊都沒有跟童子或僕人,但竇福寧身後卻跟著四個俊僕,貴胄子弟的派頭和排場非常足。
竇福寧果然是生的俊秀異常,那張瓜子臉的五官彷彿是用畫筆畫上去的一樣精緻、巧妙。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顧盼生輝,一隻小巧精緻的鼻子和一隻花瓣一樣嬌豔的小嘴把整張臉襯的超乎想象的具有少年的稚氣。大約是因為竇太尉出身武將的緣故,竇福寧的身上穿著一副少年武將的裝束,腰間掛著一柄長劍,渾身散發出一種英武練達的氣質。
竇福寧扶著佩劍的劍柄走上前,對著逄簡說:“簡哥兒,你也太託大了。明知道有貴客要來,你還姍姍來遲。小心我去皇后娘娘那裡告你的狀去。”
逄簡微笑著說:“我和允去四處檢視媯水學院,所以來的遲了。怠慢你了。怠慢了,華公子,融公子。”
“見過殿下。”華耘和融雍說。
竇福寧並不怎麼理會他人,衝逄簡做了個鬼臉,轉臉看著趙允,說:“你怎的生的這樣俊秀,都快比我還俊俏了。你是趙允麼?”
趙允噗嗤笑了。第一次見到有人自誇俊俏如此不加掩飾。
“你笑起來更俊秀了。我把你討來做了我的夫人吧?”竇福寧道。
趙允有些不高興了。自從他與華耘那一次之後,他對別人將自己看作女子或者比作女子,非常反感。正在琢磨如何反擊這個竇福寧,竇福寧卻上來拉住趙允的手臂,笑著對逄簡說:“簡哥兒,我喜歡趙公子,以後我住在媯水學院就有和我玩的了。要是天天對著你,可真是煩悶至死了。”這幾句自來熟的話,瞬間又讓趙允沒了脾氣。趙允露出了一絲微笑,說:“竇公子謬讚,你才真是英武俊秀啊。”
“那當然,皇后娘娘也誇我有英武之氣呢。”竇福寧驕傲的說。看得出來,這個竇福寧和雒皇后很是熟悉,而且似乎也頗得雒皇后的寵愛。
逄簡怕怠慢了另兩位客人,於是插話道:“好了,你們倆就不要互相誇讚了。日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逄簡走到華耘和融雍的前面,拱手道:“怠慢兩位公子了。”
融雍鄭重的說道:“殿下言重了。”
華耘卻嬉皮笑臉,說:“殿下言重了。方才我們粗粗看了一下新的媯水學院,可比以前趙允那個地方好的多了。趙允這小子倒是有福氣,趕上這麼一位好郡王。什麼時候,殿下把華耘調到這裡來做南宮衛士吧。華耘也好日日得見殿下的郡王風采,竇公子的英武之姿,趙公子的俊秀之美。”
竇福寧呵呵笑了幾聲,說:“華耘,你倒是伶俐的很。一句話啊,把我們仨人都誇了。”這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逄簡說:“來來來,我們入席吧。我讓太官令備了一些簡餐,我們一起消消暑,聊聊天如何?”
“‘簡’餐?簡哥兒,你倒是時刻不忘你自己的名字啊。招待客人都用‘簡餐’。”竇福寧調皮的說。
這是一個十分僭越的玩笑。逄簡貴為郡王、皇子,名諱豈是可以隨便讓人拿來玩笑的。融雍心下十分納罕,這竇福寧也太恃寵而驕了些。可逄簡卻並不氣惱,只是笑一笑,也不應答,抬抬手吩咐內侍們上菜。
竇福寧卻又不幹了:“簡哥兒,你也太摳門了。大熱天兒的,就讓我們在這大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