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從華府急匆匆出來後,坐到了逄簡的大轎上。融雍則坐著自己的小嬌單行。
趙允微醺著問:“福寧哥哥怎的喝的如此醉,你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陪他回來?”
逄簡用手拍拍趙允的頭,遞過去一杯清水,道:“你還真是一個小傻子,自己都快喝醉了,還關心別人。你是不是頭很暈?”
趙允道:“還好吧。我喝的很少。福寧哥哥可是醉的厲害了。”
逄簡又捏了捏趙允的臉,說:“你這個小傻子。福寧其實並沒有喝醉。”
趙允道:“我看他喝醉了,臉都紅透了。而且你方才不是說他喝醉了,還提前送他回去了?”
逄簡道:“他臉紅,不是因為喝醉了。”
“那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華耘被陛下賜婚了。”
趙允腦袋裡閃過一絲念頭,難道竇福寧也喜歡上華耘了。竇福寧長相俊美,性情活潑,又喜歡黏人,保不齊也是……而且竇福寧與自己如此要好,也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逄簡盯著趙允忽晴忽暗的神情,問道:“你怎麼不問我,竇福寧為何會因為華耘被陛下賜婚而臉紅?”
趙允訕訕道:“不是因為他喜歡華耘麼?!”
逄簡楞了一會,盯著趙允出了一會神,道:“你個小腦袋瓜裡,天天想的什麼呀?當然不是。”
趙允道:“那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他根本不是竇福寧。”
“他是誰?”
“她就是竇昭儀娘娘所生的馥皊公主。”
趙允兩目圓睜,嘴裡嘟囔著:“這這這,什麼啊都是……”
逄簡道:“馥皊公主自幼生性好動,喜做男兒裝扮,性情也似男孩子。為了這個,竇昭儀娘娘不知教訓過她多少次,給她換了無數的宮女和教習嬤嬤,可總也改不過來。而且,父皇極其喜歡馥皊公主的男兒裝扮和男兒性格,總是說只有馥皊公主的心性深得他的心意。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馥皊公主從不服管教,但卻從小聽我的話。有時候竇昭儀娘娘管教不了馥皊公主,就會讓我去管,每次都奏效。所以馥皊公主每日裡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最多,因此,在母后身邊的日子也就更多。母后因為膝下無女,對她十分寵愛,經常說馥皊公主不像是竇昭儀的女兒,倒像是她自己生的女兒。這大約是因為母后未出閣之時也喜歡騎射的緣故吧。總之,大家都寵著馥皊公主,而馥皊公主只聽我的話。我到媯水學院之後,她也鬧著要隨我來,母后和竇昭儀娘娘無奈,只能答應,於是她就女扮男裝住到咱們媯水學院裡來了。她平日裡經常逗弄華耘,現在馬上就要嫁給華耘了,而且在今日她還在自己的公公面前,大說大笑的。你說她會不會害羞啊?”
趙允傻笑起來,道:“好有意思的馥皊公主啊。”然後拉下臉道:“可是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可以私下偷偷告訴我啊,免得我在公主面前失禮。”
逄簡用手颳了一下趙允的鼻頭說:“馥皊第一次見你就特別喜歡你,專門央求我不要告訴你她的公主身份,擔心你知道她是公主後會疏遠她。所以,我就只能騙你一次啦。你不會生氣吧,允?”
趙允傻笑道:“不會啊。這還挺好玩的呢。”
逄簡用手輕輕摩挲著趙允的頭髮。
“殿下,到媯水學院了,先去哪裡?”侍衛問道。
“先去看看福寧哥哥,哦,不馥皊公主吧?”趙允呼扇著眼睛,看著逄簡說。
逄簡對著趙允笑了笑,對大轎外的侍衛說:“去福院!”
福院裡站滿了侍衛、內侍和宮女。
一個南宮衛士令裝束的人上前來,道:“殿下,奉皇后娘娘懿旨,接馥皊公主回宮。可是馥皊公主鬧著不走……”
逄簡平靜的說:“你們稍候,我進去說一說。”然後帶著趙允進入了福院的正殿。
馥皊公主正一個人坐在那裡生悶氣,看到逄簡進來,委屈的大哭起來,趴到逄簡的肩上,邊哭邊說:“父皇為何要這樣對我,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就把我嫁出去了。我不要出嫁,我誰也不嫁。”
逄簡拍著馥皊公主的背,說:“好了,別哭了。淨說傻話,哪有不出嫁的公主。快坐下。”
馥皊公主倒是聽勸,用手擦了擦淚,氣呼呼的坐下來,用手指著趙允說:“允,你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趙允笑道:“我知道了,公主殿下。”語氣中是調侃。
馥皊公主咧嘴,道:“你看你看,我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