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動情,關鍵是,逄圖攸說的很有道理。宣仁皇后也不相信逄圖攸會如此魯莽行事,這絕非逄圖攸的行事風格。今日逄圖攸一提醒,宣仁皇后也意識到,如果逄圖攸的帝位不穩,那麼雒淵概和竇吉也絕不會受益,因此也就排除了雒淵概和竇吉揹著逄圖攸私自放火的嫌疑。
宣仁皇后已經被逄圖攸徹底說服了,圖攸並非中秋大火的真兇。可為什麼今夜把自己召來?宣仁皇后心下推理:“中秋大火雖非圖攸所放,但一場大火讓圖攸十分被動。被形勢所迫,只有快刀斬亂麻,趁機解決了我和逄稼,才是最佳選擇。圖攸能夠在我死之前,跟我開誠佈公的說這些,也算是他心存仁慈了。下一步,圖攸大概就要解釋為何要今夜殺我了吧。”宣仁皇后不想聽他解釋,因為解釋毫無助益。宣仁皇后想,“圖攸除掉自己之後,馬上就會對逄稼動手。所以,應該儘快結束在這裡的磨蹭,想辦法讓須潑焉快速脫身。”
宣仁皇后道:“好吧。妾沒有其他問題要問了。陛下也不用再解釋別的什麼了。妾此前錯怪陛下了,請陛下恕罪。陛下能夠在妾死之前,跟妾說這些,妾感激不盡。現在,陛下要想除掉妾,妾能理解,這是形勢所迫,陛下不得不為。所以,妾並不怪罪陛下。身為人主,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身不由己。妾只是想問陛下,打算讓我如何死法?”宣仁皇后盤算著,等皇帝說完之後,便高聲叫喊,讓須潑焉快逃走。
逄圖攸驚訝的大睜著眼道:“皇嫂,皇嫂這是何意?”
宣仁皇后看著逄圖攸那一本正經的表演,笑道:“陛下深夜召妾過來,難道不是要處死妾麼?”
逄圖攸“嗯”了一聲,皺著眉頭,顯露出自己覺得宣仁皇后莫名其妙的表情。
宣仁皇后道:“陛下儘管動手就是了。妾絕無怨言。”
逄圖攸擺手道:“這,這,這,皇嫂這是怎麼說的?!”
宣仁皇后心下已經視死如歸,因此對慣於表演掩飾的皇帝,竟然心裡連反感都沒有了,只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情,看著皇帝。
逄圖攸連連擺手,神情很沮喪的樣子。
“娘娘錯怪陛下了。”這是象廷郡王在說話。
宣仁皇后雖然能夠對皇帝的作為釋然,但對自己的親兄長象廷郡王竟然與皇帝站在一起,秘密除掉自己,卻絕不能釋懷,因此聽象廷郡王公然替皇帝說話,宣仁皇后想,象廷郡王大概已經把自己打算和北陵郡王聯手,共同反抗皇帝的計劃全都告訴皇帝了,這大概也是皇帝反覆強調北陵郡王以及其他宗室郡王才是毒殺先帝的真兇的原因吧。宣仁皇后心下厭煩透了,但也懶得與他理論,只是十分厭惡的“哼”了一聲。
象廷郡王笑道:“娘娘真的是錯怪陛下了。陛下今日召娘娘前來,是因為臣找到了中秋大火的真兇。”
宣仁皇后一驚:“啊!”
象廷郡王道:“臣以為,中秋大火,事關朝局以及大照安危,是絕頂重要之事,因此,一經確認訊息,立即就馬不停蹄從象廷郡國趕來聖都,一進京就立即連夜扣宮求見陛下,向陛下稟報。陛下知道娘娘近日來一直憂心此事,因此聽臣簡單稟報完畢,一刻也未曾耽誤,立刻就著春佗召娘娘前來,告知娘娘大火的真相,以解娘娘煩憂。”
宣仁皇后道:“僅此而已?!”
逄圖攸道:“當然不能僅此而已。我們要為先帝報仇,為逄程他們報仇!”
宣仁皇后竟然完全錯會了逄圖攸的意思。
宣仁皇后心智有些亂了,顫抖著問象廷郡王:“你說,中秋大火是誰所為?”
象廷郡王看了一眼逄圖攸,逄圖攸道:“快,快,你快如實稟報宣仁皇后。”
象廷郡王一點頭,道:“是,陛下。”象廷郡王轉向宣仁皇后的方向,道:“娘娘,事情還要從大喪期間太廟逄循中毒一案說起。因為事涉臣的外孫融崖,因此一直關注逄循中毒一案。後來,蒙陛下開恩,融崖由死罪改為流放。融崖從聖都出發去三葉島之後,臣覺得案件實在蹊蹺,擔心融崖為人所害,於是派了一支兵士暗中再前往三葉島的路上保護融崖。未成想,路上果然出了岔子。北陵郡王竟然派人喬裝成蒙面殺手,途中截殺融崖,同時又安排他的左都侯琿方假裝救下融崖,並令那些蒙面殺手謊稱是陛下派出的南宮衛士,殺融崖以洩恨。以此,誤導融崖,想誘騙融崖逃至北陵郡國,為其效命,他也以此要挾融鑄向其投靠。臣派出的人果斷救下融崖,並盡數殺掉北陵郡王的左都侯琿方一行人等,這才使融崖安然脫身,前往三葉島。但此後,臣就開始懷疑北陵郡王有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