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般樣子。你我名為主僕,實際上情同兄妹,在這聖都裡、皇宮裡,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了,哪裡還談得上那些個虛禮?你方才所說,十分在理,把我的思路也理清楚了。現在這種形勢下,圖攸一道聖旨,一是復立逄稼為太子,二是把大火的根由推到虛無縹緲的希圖廢立之人身上,他自己已洗刷乾淨。所以,單純靠逄稼的旗號去反他,不足以號令天下,不能令天下人順服。倒是北陵郡王,正好可以可以用一用。他深悉圖攸毒殺先帝的真相,對圖攸為君頗為不滿,先帝大喪期間,他在七星羅蘭毒殺一案中的所作所為,已完全可以印證這一點。其實,他早就對先帝和圖攸以庶出之身份登基為君、反超他這個嫡出的世襲郡王,心懷不忿,這也是先帝和圖攸一直對他提防冷落的根由。如果我能夠到北陵郡國,讓北陵郡王以皇兄身份向世人道出圖攸弒兄篡位的真相,然後再把中秋大火也推到圖攸身上。到那個時候,逄稼的義旗,就很有力道了。所以,須潑焉,你說的很對,從利用北陵郡王的角度來看,我去北陵郡國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說,我去北陵郡國,是我們目前所能採取的最好的策略。”
須潑焉道:“娘娘英明。只是娘娘要身涉險境,奴婢心下實在不忍。只能須臾不離娘娘左右,拼死護住娘娘了。”
宣仁皇后道:“無妨。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了,在北陵郡國,我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說了,既然我們只能到北陵郡國去,那也就無需過分擔憂,擔憂毫無益處,咱們順勢而為吧。”
須潑焉道:“是。娘娘,當務之急是,是不是應當立即使用雲鴿聯絡太子殿下,一來陳明娘娘已經下定決心與圖攸對抗,二來阻止太子殿下進京?”
宣仁皇后頓了一頓,道:“我們來好好想想。大方向呢,方才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只能是去北陵郡國。這樣一來,如果我們不立即周知逄稼並阻止他進京,一旦宣旨特使到達迦南,他立刻就會落入圖攸手中,到了那個時候,做什麼可就都來不及了。”
須潑焉道:“娘娘所言極是。”
宣仁皇后道:“如此說來,我們只能儘快給他下指令了,也別等我逃出去之後再聯絡他了。我們逃出聖都之後,就落入北陵郡王之手,哪裡去找雲鴿啊?我看,還是你今日就出宮一次,到聖都的象廷郡王府去。那裡有云鴿,而且在那裡,你和他們幾個聯絡起來也方便一些。一來呢,還是要與象廷郡王聯絡上,看看他的態度。二來呢,把我的意思先告訴逄稼和融鑄,先聽聽他們倆的意思。”
須潑焉道:“是,娘娘。那奴婢今日就去辦。雲鴿一去一回,總也得一日的時間,事不宜遲,夜長夢多啊。”
宣仁皇后道:“雖然宜快不宜遲,但也不能太過心急。事緩則圓。現在北陵郡王那邊態度很明確了,可總要逄稼和象廷郡王那邊都同意,這事兒才能開始做。他們之中呢,逄稼又是重中之重,是最關鍵的。逄稼如果不認可或者不敢行動,那一切都是虛妄。所以,首先的,還是徵求逄稼的意見。只要他同意,我就逃出宮去,到時候,象廷郡王也就只能和我們一起行動,因為他絕無置身事外的可能。”
須潑焉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先徵求太子殿下的意見。等太子殿下回復了,回奏娘娘定奪後,再徵求象廷郡王的意見。”
宣仁皇后道:“很好。給逄稼去信的時候,說的簡略些。一個是說明逄程他們葬身火海一事,說一下現在局勢之危急,第二個就是說我欲出宮與北陵聯手反攸,看他是否同意並立即起兵。當然,圖攸復立他為太子並命他進京一事也要說明。具體措辭你去雕琢。命他立即回信。還要跟他說明白,一定要趕在宣旨特使到達迦南之前,處理完所有的事。否則,就來不及了。”
須潑焉道:“明白。奴婢馬上去辦。”
宣仁皇后道:“好。一定要倍加小心。送出信之後,立即回宮來,免得被圖攸他們發現破綻。他們對我們的監視又加強了。”
須潑焉道:“是,奴婢遵旨。請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