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照聖朝第二卷藍瞳喜饒第八十五章媯水學院·雒皇后局勢特殊敏感,雒皇后想和雒淵概商議一下,但不敢將雒淵概叫到宮裡來,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約在逄簡的媯水學院見面。
雒皇后屏退左右,身邊只剩下了雒淵概和逄簡。
早些時候,雒淵概與逄圖攸商定的聖旨已經頒下了。雒淵概又將皇帝的旨意向雒皇后詳細解釋了一遍。
但無論雒淵概如何巧舌如簧、善加疏導,可是對於雒皇后而言,幾乎都無濟於事是,因為在她看來,從逄秩奪嫡的角度來看,局勢是真的已經大壞了。
雒皇后臉色難看至極。
逄圖攸繼位之前,雒淵概對自己的這個妹妹雒淵葳一直十分不滿,認為她生性善妒、缺乏心機、沒有耐性,不是共謀大事之人,可自從逄圖攸登基大典之後,雒皇后的秉性竟然突然發生了絕大的變化,不僅把各處都周全的很好,而且竟然還重獲聖寵,當真呈現出母儀天下的氣度和國母的風采來。更不可思議的是,雒淵葳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彷彿遠勝一個男子,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就連雒淵概自己也自愧不如。正因如此,逄圖攸登基半年多過去了,雒淵概不再敢像以前那般居高臨下地以教導訓斥的口氣跟自己的這個妹妹說話了。
雒皇后盯著雒淵概道:“我再問你一遍,縱火到底是不是你們做的?”雒皇后口中的“你們”,自然指的是逄圖攸和雒淵概。
雒淵概道:“皇后,臣說過很多遍了。這場大火,陛下是最大的受害者。陛下是深悉人心世情之主,怎麼可能出此下策?”
皇后冷冷的看著雒淵概。雒淵概明白,這是皇后在質疑自己,於是苦笑道:“臣也斷然不會如此愚蠢。陛下與秩兒是一體的。陛下若有所失,亦是秩兒之失啊。何況,當初,臣是力主透過力保逄稼來為秩兒爭取時間的呀。”
無論雒淵概如何解釋,雒皇后就是不相信他。但為什麼不相信,她自己也說不清爽,只是心底裡不信任雒淵概,總覺得他有別的動機來做此惡事。
雒皇后道:“秩兒現在已經不是親王了,下一步怎麼辦呢?”
雒淵概不願意在媯水學院這麼一個不可靠的地方與皇后商議如此機密之事,於是道:“暫時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當務之急,不是秩兒的事,而是陛下的事。先把朝局穩住,才能說到下一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啊。”
至於如何把朝局穩住,方才,雒淵概已經反覆陳說過了。皇后雖然疑心,但也無可奈何,外朝的事,她一個深宮婦人,總覺得還是太隔膜,於是點點頭,說道:“好吧。外朝的事,我也不願意摻和,你們自己看著辦就是。我們說說我的簡兒的大婚之事吧,這個事兒,兄長還是要多費心啊。大喪之後接著辦大婚,如何轉承啟合,是個大學問。千萬別克衝了什麼。這是簡兒的大事,也是我這個當孃的最關心的事。你這個做舅舅的,又是大丞相,一定要多盡心。如果處理不好,看上去不吉利不說,恐怕會讓百姓們說咱們家無情啊。剛燒死了一大家子,就熱熱鬧鬧娶媳婦兒、嫁女兒的,也確實是不大像樣兒。本來就局勢不好,到時候豈不是更加給別人話柄麼?”
皇后這話說的到位。逄圖攸、雒淵概因為心裡全都想著力挽狂瀾、扭轉朝局人心,竟然忽略了喪喜同辦這個事情可能帶來的負面輿論。雒淵概誠懇的道:“娘娘英明。陛下與臣確實忽略了此事。”
皇后冷笑了一聲,道:“哼!不是做孃的,你們誰能有這個心思?你們的心裡,只有乾元宮那個寶座!哼!你們豈不知,皇家哪裡有小事,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呢。”
雒淵概道:“娘娘息怒。這是臣的過失,臣的過失。娘娘方才所說,事關重大,容臣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向陛下和娘娘稟報。不過,喪事喜事連著辦,麻煩的不是程式上的轉承,而是名義上的託辭。臣與太常卿、宗正等好好尋一尋歷朝歷代的先例,我想總是能找得到的。歷朝歷代,類似的事情,應該也有不少了。”
雒皇后搖手道:“先例雖有,但也不要盡顧著那些先例來辦。簡兒是我的兒子,也就是嫡子,身份與別的皇子們總是不同的,與那些尋常宗室們更是不同。我見識少,從未見過那個朝代的皇后之子大婚要連著大喪一起辦的。煩請你多費費心,名義上要找的冠冕些,別整那些尋常的‘沖喜’之類的玩意兒來搪塞我。你們初議後,先來跟我商量商量。若是草率搪塞,我可是萬萬不依的。”
雒淵概心思很快,道:“娘娘放心。臣一定盡心盡力。臣愚鈍,眼下還沒有想到完全的主意,不過有個現成的名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