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呂元廣帶賈六下去安排運糧隊住宿的事。
半道,呂元廣告訴賈六富都統是因為年前餉銀被劫一事被關押了。
“啊!”
賈六震驚之色絲毫不做作。
“這事同你沒關係,不要多想。”
呂元廣沒有懷疑就是對面這個貪生怕死的旗人子弟出賣的富升阿,只是問為何放那四川按察使李世傑回來。
“老小子比狐狸還狡猾,媽的,砍他一刀都沒死,還叫他跑了!...”
賈六咬牙切齒,“不過老小子應該不知道是我乾的。”
“說是遭了番賊襲擊,溫中堂正在讓人調查此事,不過..”
呂元廣似想說什麼,但看了眼賈六後還是沒說,讓他跟著自己去辦住宿的事。
大營之中,人來人往,正在同登春趕回來的都統海蘭察商議軍情的溫中堂,不知道他要調查的人竟然又到了眼皮底下。
此時海都統正與溫中堂爭吵,原因是海蘭察認為新降的番兵根本不可信,絕不能讓他們留在大營之中。
溫中堂卻認為這些人是主動來降自己,且一直以來攻勢都無進展,此時正當利用這些新降番人從內部分解大金川,故當信任重用,而不是疑忌。
二人觀點不同,爭執不下,海蘭察一氣之下帶人離開大營。
因海蘭察深得皇帝信重,又是漢軍正藍旗都統,溫中堂雖為全軍主帥,亦無法強令於他。
賈六這邊渾不知他本旗一把手海蘭察剛剛從大營離開,兩人就是前後腳的功夫,此時正帶著部下同民夫進入大營安頓。
天很快徹底黑了下來。
軍中有宵禁,為防止炸營不許士兵深夜出來,除當值巡視外,所有人都必須呆在屋中(帳篷)。
大概亥時左右,一個人影鑽進了賈六所在的帳篷。
正是共進會長、四川按察使李世傑大人。
李大人的傷還沒好,所以一隻手吊著繃帶。
賈六起身看向對方。
“想通了?”
“通了。”
兩位大人不需多語,只需透過彼此眼神便能捕捉對方的心聲。
一個大概是不做也得做。
一個則是你個龜兒子,坑死老子嘍。
“什麼時候?”
“就今天晚上,夜長夢多。”
李會長深呼吸一口,指了指西南方向,“從這裡過去一里多地,溫中堂的大帳一眼就能看到。”
賈六走到帳篷口朝李會長所指方向看去,透過沿途的火把亮光隱約是能看到一座與眾不同的大帳。
“得手之後,你們馬上回來,就呆在這裡什麼也別做,明白?”
賈六想了想,點頭同意。
燈下黑的道理,他明白。
“那好,此事結束,你把那張東西給我。”
“可以。”
賈六很爽快,他不是那種拿人把柄的小人。
對方答應的這麼爽快倒讓李會長有些意外,正要走人時有個聲音叫住了他:“那個,大人,溫中堂的茅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