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煙漸漸散去時,吳秀蘭早已蹤跡皆無。
劉志明眼望著漸漸散去的煙霧,呆然木立,思緒萬千,好久方自語道:“唯今之計,也就只有先回盤龍山去向大哥報信了!”
最後,劉志明就離開了荒郊,徑回盤龍山而去。
捍府大將軍鄧洪見到嘴邊的肥肉又給飛了,不禁勃然大怒,亮出兵器就要追趕。
哪知,“小霸王”吳亮一卻把攔住鄧洪,回頭向吳明抱腕道:“爹,請恕孩兒直言,我看救走劉志明的這個夜行人很象我妹妹,三小姐吳秀蘭!”
“啊!譁——!”從人無不為之一愣,一陣騷動。
“亮兒,何以見得?”吳明先是一驚,然後平靜地問;
鄧洪也駭然大驚:“國舅爺,你是說,這個夜行人就是三小姐?”
吳亮緊蹙雙眉,儘量去回憶方才黑衣人的一舉一動,越想越覺得像:“那到不一定,只是我覺得她的體形、動作,以及所用的兵器,很象我妹妹,你們看呢?”
鄧洪連忙搶腔道:“三小姐不是被軟禁在繡樓了嗎?有那麼多看守四方蹲守,八面監視,怎,怎麼會——難道她會殺死看守……”
此刻,吳明早已胸有成竹,鎮定自若了,賊眼滴溜溜轉個不停,暗暗忖道:倘若此事真乃三丫頭所為,老夫就一定得斬草除根;否則,養虎必被惡虎傷!
可又轉念一想,吳明又覺得不可能:三丫頭雖然平素違父不孝,背兄不遵,但她終歸還是我們吳家之女,又怎會去得救一個吳氏的仇敵呢?不對,決不能冤屈好人,待老夫查他個水落石出,再作定奪!
於是,吳明付之一笑:“鄧將軍,這幾日府內不太安定,你要嚴加防範,尤其是‘花池地牢’!”
“是!”鄧洪疑惑不解地領命而去。
“亮兒,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父親,莫非——”
“亮兒,你只管回房休息,為父自有安排!”
吳亮無奈,只好回房;
吳明目送著吳亮消失在回房的拐彎處,這時,那些蝦兵蟹將,也都陸續散去,然而吳明卻徑直向吳秀蘭的繡樓走來;
太師府第九道院的西北角有一幢金碧輝煌,雕樑畫柱的雙層小樓,四周依然漆黑一片,靜若無人;
這時,奉命看守吳秀蘭的幾個惡奴見太師吳明親自到來,不敢怠慢,慌忙上前請安:“太師爺安好,有什麼吩咐,派人傳喚即可;不知又有什麼重大事情,勞駕您老人家親自到此,小人罪該萬死!”
吳明瞟了一眼樓上問:“你們三小姐可在樓上?”
“在呀,我們日夜守視,三小姐從沒下過繡樓啊;即便有啥事她也總是讓貼身丫環紅兒下樓辦理!”
“嘿嘿……如此甚好,你們暫且閃到一旁,老夫要上樓看看!”
“是是是,太師爺,你老請,嘻嘻,請!”
吳明抬腿邁步,登上繡樓,抬起膀臂,推門而入。
聰穎機靈的小丫環紅兒,早已被門聲驚醒,連忙搖醒了三小姐“吳秀蘭”,低聲說道:“三小姐,快醒醒呀,這個老賊果然來了,一定要小心應付,千萬別露出馬腳。”
“哎,紅兒姐,我根本沒睡,正想詞呢!”翠蓮眨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一咕嚕坐了起來;
“噓——!現在,不能再叫‘紅兒姐’了,我是小丫頭,你是‘三小姐’,千萬記住了!”
“可,可是,老賊見過我的,萬一他要認出我來,那可怎麼辦呀?”
“哎呀沒事的,天黑光暗,只要你演得象,又這麼長沒見過了,老賊就一定認不出來!快,快點!做好準備!”
主僕二人說著話,就早已下了床榻;
翠蓮故意整衣正冠,張口打個哈欠,揉揉睡眼:“誰呀,如此大膽,竟敢深夜之間,闖入奴家的內閣?”
吳明慌忙答言:“蘭兒在嗎?是為父——太師吳明!”
紅兒故作驚駭,連忙大聲道:“啊,三小姐,是太師爺喲……”
接著,內閣之中便點亮了燈盞,隨著燈光的閃爍,主僕二人饒過走廊,轉到門前,抽掉門栓,雙雙出閣,撣撣灰塵,盈盈下拜:“太師爺萬福!”
“蘭兒見過爹爹!”
吳明並未答言,兩道銳利如劍的目光,就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不禁疑雲復起,暗忖:她們神情不定,行跡匆匆,難道真是她救下了劉志明,庇藏於繡樓樓之上了嗎?所謂作賊心虛,不行,如果老夫的親生女兒,真敢反叛老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