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陰曆八月。
李府上下張燈結綵,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
就連李府的人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逢人便相互道喜。
卻是因為李府家的少爺李志,不愧是被人譽為天才神童之人,不僅過五關斬六將,連過了縣試府試倆大關卡。
還在前幾日的鄉試之中一舉奪得頭名,成了解元。
這可是李家第一個解元,第一個上了縣誌的讀書人。
李家世代經商,只是從沒有出過什麼讀書的種子,能取得秀才之名就已經歡天喜地了。
此番李志拿下江省解元,讓李福大為高興,也給李家大大的漲了臉。
李福高興之餘,毫不吝嗇的打賞了府裡的下人,這些下人們一個個都拿到了豐厚的賞錢,這也難怪李府上下一個個都那麼的開心喜悅。
現如今外頭的人都在說李志是狀元之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便是李府的下人,也都個個與有榮焉,甚是自豪。
這讓李家一時之間風光無兩,每天上門前來想攀交情的,想混臉熟的人絡繹不絕。
而作為話題的主人公,李志每天只待在屋內看書複習,除非是李福喚他出來拜見一些前輩,否則他能一直這麼待在屋內,一整天不出來。
平靜如水的李志跟整個李府的火熱喜慶相比,顯得格外的不搭。
這日,李志許是學習累了乏了,他站起身子來,走到窗戶旁,伸手輕輕推開窗戶,一陣微風隨著窗戶開啟,吹進了屋內。
清涼的秋風掃過李志的臉頰,他臉色異常平靜。
望著到處張燈結綵的李府,聽著到處傳來各種嘻嘻哈哈的歡快聲音。
李志他知道自己此時應當高興,他知道即便此時喊出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也不會被人說他年少輕狂。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高興不起來,甚至連一絲能讓他情緒波動的感覺都沒有。
李志伸手按住心口,他心中好像有個聲音在瘋狂的咆哮著,咆哮著說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
出人頭地,金榜題名,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李志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鄉試後,便是會試了。
會試要前往京城趕考,江省距離京城很遠,一來一回少說要一個多月,李福自然放心不下李志獨自一人前往京城。
於是,他喚來了兩個下人。
“見過老爺。”
張大陳細兩人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
張大和陳細這兩個人,其父親一輩都是在李府當差做事,可以說是李府的家生子。自他倆打孃胎裡出來那一刻起就註定他們這一輩子都是李府的人。
這二人人如其名。
張大,他生得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肌肉虯結有力,其身形挺拔如松,而且自小便習得武藝,尋常人等七八個都進不了他身。
陳細則生得一副文靜瘦弱的模樣,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只不過他勝在有著一顆細膩的玲瓏心。
“你二人收拾下東西,陪少爺去京城考試吧。”李福淡淡開口。
主家發話,下人哪敢說不的,倆人連忙應是。
兩個人退下後,李福暗暗點頭。
這兩個人是他精心挑選的,張大懂武藝,有力氣,途中可以幫李志扛包護衛,有他在李志的安全應當無慮。
陳細雖然柔弱,但其心思細膩做個書童也合格,李志雖然聰慧,但從小錦衣玉食,也需要個細心之人能照料。
如此一來,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李福想了一下,還是不太放心,回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幾封書信,這是寫給那些他所相識的在京城做買賣的人,信中不外乎是讓他們幫忙照看下他的兒子李志。
寫好書信後,李福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錢袋,跟一疊銀票。
帶著書信重金,李福來到了李志屋內。
屋內的李志依舊在看著書。
看到李福到來,李志起身一板一眼的行禮:“見過父親。”
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清冷依舊,李福卻也沒在意。
他擺擺手,讓李志坐下,然後說道:“你這次要進京趕考,路途遙遠,你從小便沒離過家出過遠門,為父心中總有些擔憂,所以給你安排了兩個隨從,都是自家人,可以放心用”
李志聞言,說道:“父親安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