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古樸、大氣、低沉。
酆都鬼城城牆之上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滄桑,配著晦暗的蒼白大地,勾畫出一副低沉的畫卷。
“嘩啦啦………”
鐵鏈在古老的大地之上摩擦著。
從遠而近,靠近著酆都鬼城,在大氣蒼涼之下,顯示出一種幽暗的韻律。
在那城牆之上,以秦隸書勾畫出“酆都鬼城”四個大字,肅穆大氣,似乎審視著眾生的喜怒哀樂。
蒼白色的宏偉城門前,一道道遊魂從此進入酆都鬼城,舉目瞭望,陰魂攢簇,一望無際。
古來多少陰魂,都等著過這酆都鬼城城門。
那鐵鏈聲自遠而近,到了眾鬼身前,陰世遊魂不由的讓出一條道路。
那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還有一道鎖鏈牽引著兩道身影之後。
黑者,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
白者,滿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
這是陰世黑白無常之首,有權上十殿見秦廣王的陰世衙內,在陰間便是手握重權鬼差。
一眾遊魂與勾魂使甚至不用看,便可以從他們身上的陰世赦令之上感覺出來,赦令是不會作假的,由秦廣王與酆都大帝所受,不同等級的陰魂身上的赦令氣息都不同。
在黑白無常的陰世赦令氣息是一種深厚之中的大氣,沾染著一絲秦廣王的氣息。
讓眾鬼忍不住的從靈魂深處發出莫名的畏懼。
兩人在酆都鬼城之外趕回酆都鬼城,不用說必然是剛剛從陽世歸來。
遊魂眼中帶著一絲羨慕,陰陽隔天險,所有的陰世遊魂沒有酆都大帝的赦令,都出不了陰世。
那陰世秩序約束著陰世的一切,比世間所有的鎖鏈都要堅硬。
而勾魂使的眼中則是帶著敬畏,他們是陰間最底層的使者,平常莫說是見秦廣王,便是連十殿都上不了。
“嘩啦啦……”
黑白無常身後的鎖鏈被扯動,鐵鏈發出低啞的聲音。
在那修長的鐵鏈的盡頭,捆著一隻被彎刀穿了琵琶骨的陰魂虎魄,淡淡的黑氣纏繞著它的身軀之上,發出迫人的氣勢,將兩側的遊魂嚇得連忙散開。
守城的官吏很快上前為黑白無常推開了那蒼白的酆都鬼城的大門,大門轉動發出“吱吱”聲,像是一場滄桑大夢的開始。
所有的陰魂抬頭望著大門之內,在那大門之後的酆都鬼城之中,無數遊魂穿梭,像是一道道虛影流轉。
整座鬼城異常的寧靜,哪怕萬鬼穿行也依舊不見絲毫的聲響,像是有著一座恐怖的存在壓抑著整座鬼城。
進入酆都鬼城的黑白無常都嚴肅了起來,他們知道那是什麼壓抑著整座鬼城。
那是陰間的秩序,也是酆都大帝與陰曹地府的威嚴。
行過陰間無數的街坊,黑白無常走入了一座矗立於酆都鬼城中線之上的恢弘府殿之中。
這便是陰曹地府,統御陰間所有拘魂斷案之地。
“先見見牛頭馬面兩位上位吧。”
白無常提議道。
“理當如此。”
黑無常也應和道。
黑白無常拘非人之魂,這是僭越,即便事出有因,也當詳細解釋。
畢竟為一殿之下,總要相見,且陰世秩序嚴格,容不得半點錯漏,無論是在十殿之上,還是相互之間都要解釋清楚。
畢竟地獄之所,便是鬼神也不想輕履。
可惜,黑白無常登門之後,卻是發現牛頭馬面也已經出了陰世在外,遂只好先登上第一殿與秦廣王彙報。
第一殿之上,晦暗之中帶著壓抑至極的威嚴。
一身寬大的帝王之服的秦廣王坐在那黑紋龍形桌案之上,正在整理陰世戶籍,與善惡之道。
他整個人像是一個極其宏偉的生命,蜷縮在一座宮殿之中,似乎是整個宮殿都變得狹小起來。
在黑白無常進入十殿第一殿之後,秦廣王頭都沒有抬起。
直到黑白無常躬身行禮,彙報道:
“稟秦廣王大人,此次吾兄弟二人出陽世,出了些許問題。”
“說!”
秦廣王依舊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道出一個字。
卻如若千鈞壓於黑白無常身上。
在第一殿外,他們二人或許是身居高位的陰世衙內,但是在這第一殿之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