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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白鹿山之上,這昔日的聖人悟道之地,不禁起了風。
大風吹動那山間的雨霧,一片朦朧。
昔日,夫子的三千子弟在這裡修竹聽道,那身影綽約的竹林,隱隱現現,只留下竹葉的沙沙聲。
“風起於微萍之末,卻可撼動山海。”
竹林的深處,一位老先生望著那呼嘯的山風,喃喃自語。
他獨自一人坐在竹林的深處,持一杆魚竿,垂釣於清泉之上,漫山的風塵似乎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便是他落鉤之地,那清泉之所也是安然自在,兩尾錦鯉在其中翩翩然自享自在。
“是你嗎?渡劫人?”
老夫子長杆一收,清泉之中水花揚起,一尾錦鯉逐那魚餌而出,落入了隨身的簍筐之中。
“冒天下之大不韙,強上白鹿山,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
從大楚世子一行人開始登山的時刻,整個天地就像是怒了一般,雲霧翻滾,天色低沉。
李春秋一身白衣倚靠在轎子之中,斜著頭看著那雨霧。
“大風起微末之萍,大雨撼北海之波,該來了。”
像是在應和著什麼,九霄之上忽然一道驚雷炸響,藍紫的電光將整個白露山映照出巨大的影子。
隨即彈指之間,暴雨傾盆。
三月之中,隨是雨季初來,當時斷然不會有著這樣猛烈的暴雨,可它就是來了,似乎預者什麼。
魏無涯有一種感覺,這場天地的異象似乎與自己身邊的人有著什麼關係,但是他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這天地之間,便是有人能夠翻手撼動滄江,也不該有人能夠逆改天象。
“天象是可以人為改動的,但是這場大雨是天象,是蒼天為了我和那儒教夫子下的。”
李春秋的聲音在魏無涯的耳邊再次響起。
他又看見了……魏無涯已然不想在為此說什麼。
“前輩,您就不能不老窺探我的心思?”
李春秋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想,我便不會看到,我看到,不過是因為你心中起了波瀾罷了。”
高人就是高人,詭辯都這樣的有道理,完了,不能亂想……魏無忌連忙主動將話題岔開。
“這話說的真的是別有一番道理,但是前輩您說這雨是為您和夫子下的,是不是在吹牛?”
李春秋瞥了魏無涯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意思顯而易見:你也配。
“和你吹牛也沒有什麼意思,你的見識太短了。”
得,又打擊一遍我的自信……魏無涯瞥了瞥嘴,不再自找沒趣。
這時候,世子隊伍前行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
“儒家,顏卿拜見前輩,請前輩下車,步履上前見夫子。”
說話的人言語之間,儒態自生,如沐春風,話音如同響在耳邊。
魏無涯聞言,看向了李春秋,這回應該是儒家的大人物了。
他一字並肩王的父親曾經和他提過儒家,說儒家有著幾個了不起的人物,既然那位夫子還在,那麼那幾位了不得人物也應該在吧。
“你老師讓你來的?”李春秋聞言抬起了頭。
“儒家真仙有六人,不一起來怕是不能讓我下車。”
“前輩一定要咄咄逼人嗎?”顏卿聲音就像是六月的暖風。
而李春秋的聲音則如同北海的滄波。
“我來觀山海,豈可因蜉蝣而誤事?”
說到這裡,李春秋伸出手在虛空之中一點,虛空之中一瞬間一條奔流的大河出現,朝著顏卿而去。
顏卿抬起雙袖朝著那壯闊的大河接去。
“轟!”整個白鹿山雲海一震。
顏卿眼中帶著說不出的驚訝,便是他真的是那渡劫之人,如何能夠有著這般澎湃的法力?
這法力簡直如同決堤北海,無窮無盡。
顏卿雙臂袖袍一瞬間炸裂,這時候他身後忽然出現了五道同樣身著儒家衣冠的男子。
五人出現的那一剎那,同時伸手搭在了顏卿大的肩上。
虛空之中,一條巨大的堤壩憑空而現。
“轟隆!”奔流的大河在虛空之中炸裂成為了數不清的水花,最終全部消散在虛空之中。
李春秋依舊穩穩坐在轎子之中,淡淡的聲音從轎子之中傳出。
“來吧,也讓我先看看夫子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