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督郵吭都沒吭一聲,人頭已落地,這麼個死法,當真便宜他了。
少女眼睛睜得老大,手卻死死捂住嘴巴!!
瑤光瑤惜情緒有些失控,尤其是瑤光,跟傻了一樣,原地矗立不動,但眼淚流個不停。
李悠伸手撫臉,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還沒結束呢,才剛剛開始。”
西邊火光沖天,院外銅鑼聲響個不停,呼喝聲來來回回,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東邊同樣冒起火光,李悠抽出腰間游龍劍,二女緊隨其後,一場殺戮不可避免。
期間也被護衛發現,有逃跑的,也有拼死的,有幾個死忠,倒也正常。
半個時辰後,督郵全府男丁一個未留,不論老幼,求饒無用,反抗亦無用。
既然享受這份榮華,受罰時也不無辜。
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來得快,去得也快。
五人在樹林集合,四更天,重新出現在瑤光未婚夫房間。
這男子白白淨淨,長得倒是人模狗樣,麵皮還不錯,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給李悠磕頭。
腳下流出一灘水漬,腥臭難聞。
“大爺饒命,金錢女人,只要我有,隨意取用,小的還可以給您好好養著。大爺只要開心,隨時過來享用。”
又慌慌張張去掏錢,見幾人無動於衷,又一把拖過已經嚇暈過去的女人。
“爺,大爺,這是我夫人,很水靈,也很聽話,大爺現在就可以帶走享用。”
說罷伸手就去扒女人衣服,李悠見這種貨色,一陣犯惡心。
“噗嗤”,兩隻手掌掉落在地,剛張口慘叫,寒光一閃,長劍直透後腦,表演了一把真正生吞大寶劍。
瑤光一腳踹了過去,隨後再一劍穿心。
嘖嘖嘖,好狠啊!
對那督郵都沒見如此,這便是真小人與偽君子的區別嗎?
範啟口吐鮮血,雙臂無意識抽動。
瑤光一把扯下面紗,滿臉密密麻麻的傷痕。
李悠雖有心理準備,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十字刀疤貫穿整張臉,左右臉頰一條條疤痕整齊排列,乍眼一看,猶如惡鬼。
全程沒說一句話,也未表露自己身份。
但扯下面紗時,範啟眼中明顯錯愕了一瞬,應該是想起了什麼,也算死了個明白。
瑤光抽出長劍,踉踉蹌蹌走了幾步,隨後直挺挺仰面倒地。
“姐姐……”
李悠一個箭步,接住摟在懷裡,看著眼前疤痕密佈的臉,有些心疼。
他本以為仇人是督郵,可沒想在瑤光心裡,最大的仇人是這個與她有婚約的人。
哎,大仇得報,心中那股氣一散,緊繃的弦也斷了
“好好睡一覺吧。”
瑤惜見自己主人心生憐憫,腦袋一轉,自顧自講起了其中原委。
“我瑤、範兩家也算是世交,此狗賊比姐姐大十歲。”
“在後院玩耍時,姐姐不慎落水,水也不深,本無大礙。是這狗賊假借關心之名,跳水救人,後大肆宣揚是他從水中救了姐姐。”
“爹爹以為姐姐失了名節,范家又來提親,這範啟平時道貌岸然,長得也算是英俊,又知根知底,便定了這門親事。”
“但範啟不知何時染上了賭癮,欠下鉅額賭債……”
李悠擺了擺手,後面的事不用猜也知道。
督郵無意中發現了瑤光,起了色心,逼迫瑤家賣女,瑤父不肯,串通範啟陷害,既得家財,也得美人。
至於瑤光未婚夫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現在已不重要了。
故事簡單又狗血,一個督郵想整治一個無權無勢又小有家財的普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短短百餘字,居然講述了這麼多苦難。
至於瑤惜為何說這些,這丫頭看似柔弱單純,可也鬼靈精的很,李悠倒也不討厭這種小心機。
看了看天色,抱起瑤光,迎著黎明,揚長而去。
瑤惜一抬手,一支弩箭飛出,從此督郵斷子絕孫,恩怨兩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