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端木皓。
他坐在駕駛位上,雙手握著方向盤,似在沉思。
她緊張的嚥了口水,知道他這是有話跟自己說,可他要說什麼呢?
是不是怪她多管閒事,還是要再次告訴她,兩人只是陌生人?
端木沉默良久,才沉沉道,“你接觸候家多久了?”
周怡歪頭想了想,“2個月了。”
兩他無聲的眯了眯眼眸。,原來自己上次在端木氏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接觸候家了,可她什麼都沒跟自己提過。
她只是默默的為自己做事,卻不肯讓自己知道。
還有那兩萬塊錢,她是拿了自己的錢,去給候爸爸做檢查的,周家不富裕,她也才實習不久,這兩萬塊,還不知道是怎麼艱難的湊出來的。
她又不是慈善家,沒理由誰生病了都去資助,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他,為了能讓候家的人原諒他。
一時間,端木感動不已。
以他的家世、外形和錢財,追他的女人很多,那些女人在乎的都是他是否喜歡她們,卻沒人真的在乎他想些什麼,沒人全心全意的替他著想。
就像當初的候芷萌,她只知道她喜歡他,就拼命地想要打動他,卻不知道他不堪其擾,厭煩而無奈。
只有周怡,是真心真意的對他好,她不求回報,甚至不求讓他知道,只是默默的做著有利於他的事。
候家態度有多麼的強硬,他很清楚,這麼多年來,屬下來過很多次,都被狠狠拒絕。
而他更是隻要一出現在候家門前,就會被候家爸媽趕出去,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會激動的往門外扔東西。
可想而知,周怡為了幫他,會受怎樣的委屈。
剛剛在候家,她還提到了勁松,可見她也曾多次去獄中探望,聽候勁松讓她帶的話,不難聽出,兩人已經成了好友。
她一個女孩子,要去監獄那種地方,探望一個跟她毫不相干的人,她這麼小小的一隻,怎會不害怕不緊張呢?可是為了他,她什麼都做了。
端木突然側,一把拉過周怡,把她緊緊擁入懷中。
周怡一驚,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聽他柔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動,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她點了點頭,不再動彈,任他抱自己在懷裡,緊緊的,深深的。
他的懷中很溫暖,很結實,也很舒服,她的臉頰輕靠著他的肩膀,小手緩緩伸到他腰後,環在他腰間。
端木皓低頭,鼻尖埋在她的短髮裡,她的頭髮是清新的百合香,柔柔的,絲綢一般柔軟順滑。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相擁,這一瞬間,天地萬物都不存在,馬路上車來車往的人們全部消失,只剩下兩人,心貼心,貼。
不知道擁抱了多久,端木皓還是放開了手,輕柔了下她的頭髮,“周怡,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不是一個好人,我不配擁有這樣一個完美善良的你,我上有太多的罪孽,揹負著一條無辜的命,現在的我,晴不定,只有依靠酒精才能入睡,有時候脾氣會很暴虐,你不該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
周怡聽了他的話,緒有些激動,她不許他如此詆譭他自己,她剛想反駁,端木卻伸出手去,食指搭在她的唇上,繼續道,“你會找到一個簡單幹淨的男生,他會你如命,你們會一輩子幸福快樂,知道嗎?有你在邊,我真的很幸福,可我不能那麼自私,我不能拖著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他說這些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因為曾有一次,他喝醉了,突然犯了脾氣,打了女伴幾拳,他本就練過拳擊,拳頭很有力,那個女人被他打的肋骨都斷了,最後花了一大筆錢,對方才免於起訴他。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在毫無知覺的況下傷害到周怡,可是,沒有酒精,他根本無法入眠。
所以從那以後,他都只讓女伴在一樓沙發上待著,不許靠近二樓一步,生怕這樣的暴力事件還會發生。
“可我不怕。”周怡眼底閃動著倔強和堅持,“哪怕是地獄,只要你在,我就不怕,端木,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把我往外推?你從沒試過和我在一起,怎麼知道我們會不幸福?還有,我不喜歡你說自己欠了債,揹負了人命,芷萌的去世與你無關,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如果因為喜歡你,卻得不到你的回應就要自殺,那麼那些喜歡你,卻沒有跟你在一起的人都該去自殺,包括我。”
迎著端木詫異的目光,周怡繼續道,“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