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她想著儘快結束這個話題,篤定地說,“我只想和你一起跳舞,沒有別人。”
不知道普洛弗有沒有相信,反正他的臉色稍微有所好轉。
她決定謹言慎行,不讓這張嘴破壞他們美好的節日氛圍。
他們到達禮堂大門的時候還沒有到八點鐘,各個學院的學生都堆積在這裡把門廳圍堵得水洩不通。她看到了牽著潘西手的文森特,他們旁若無人地交談甚歡,手掌彷彿被施了貼上咒一樣嚴絲合縫地十指緊扣。
艾莉奧絲的視線再次翻越過幾個熟悉的斯萊特林學生,停滯在身著黑色天鵝絨禮服長袍的德拉科那兒不再移動。
德拉科身邊站著一位穿著飄逸的丁香紫紗裙的金髮女孩,她雙眼是溫暖的茶珀色,大概是之前在扎比尼莊園與他共舞的那位。
他們看起來並不親密,德拉科臉上掛著純血家族標準式社交微笑,談話間隙眼睛無意識地遊移,雙臂呈現拘謹地環抱姿勢。他和女孩接觸得少,為數不多和艾莉奧絲的相處還總是揶揄嘲諷,想來不把那位女生氣跑已然是最好的結果。
環視幾圈後,艾莉奧絲沒有看見西奧多和佈雷斯的身影,他們拒絕了所有女孩的邀請,大機率是不會有興致參加這場舞會。
終於到了八點鐘,禮堂的橡木門緩緩開啟,在麥格教授的引領下,學生們秩序井然地走了進去。
禮堂的牆壁上佈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是絢爛的星空與極光,同時還掛著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圍繞牆壁擺放的幾十張冰晶小圓桌中央按照德國的習俗立著四根松針錦簇紅絲帶捆綁的裝飾性蠟燭,彩色瓷碟裡裝著馬卡龍、車輪泡芙、奶油烤布蕾等等學生們熱衷的甜食。
化著煙燻妝的古怪姐妹樂團擁上舞臺彈奏了一首激奮高昂的曲子,她們跟著節奏搖頭晃腦,像哥特風格的不倒翁,艾莉奧絲注意到其中一個女孩差點激動得將懷裡的吉他往地上砸。
魯特琴、大提琴和風琴的合奏變得宛轉悠揚時,領舞的勇士們依次進入五光十色的舞池。
隨著舞曲進行到後半段,湧入舞場的人越來越多,普洛弗仍然沉悶地攥著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艾莉奧絲迫不及待地暗示:“普洛弗,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做點舞會該做的事情?”
普洛弗笑了起來,他的綠眼睛映著星星的光彩:“等不及了?哪有淑女這麼主動的?”
“紳士也不會刻意把他的舞伴晾在一邊。”艾莉奧絲不客氣地反駁,她直截了當地說,“好啦,快摟住我的腰,你應該不會不熟悉,小時候我們都是這樣做的。”
普洛弗把毛披肩放到了附近的椅背上,然後虛扶住她的腰,牽著她進入舞池。
“你可以再摟緊一點,否則我會覺得是撓癢癢。”艾莉奧絲強忍著因發癢而引發的笑意,按住他的手使它貼住自己的腰肢更實在些。
普洛弗皮鞋底下的舞步產生一剎那踏錯般的滯頓,不過在下一個節拍響起前又被她輕快的腳步帶動著旋轉了起來。裙襬飛揚時,他留意到她腳踝下陌生的舞鞋。
“你今天為什麼沒有穿我給你買的那雙紅色高跟鞋?”
“因為我感覺這雙更好看。”
說完她就後悔了。於是心直口快的艾莉奧絲試圖用甜美的笑容感化她小心眼的哥哥。
“你什麼時候買的?”到現在為止,普洛弗的笑容未減半分。
“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聖誕禮物。”艾莉奧絲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至少這證明她不是個敗家的妹妹。
“誰?”他壓低眉毛,是動怒的前兆。
直覺讓她明確自己不能把佈雷斯的名字說出口。
“潘西。”艾莉奧絲脫口而出。
沒有猶疑的答覆讓普洛弗放鬆了警惕。
第二首舞曲稍微加快了節奏,對默契有了自信的她不再專注地觀察普洛弗的動作。
左顧右盼時,她在許多個不經意的瞬間捕捉到德拉科似有若無的斜睨的眼眸。
艾莉奧絲戒備又挑釁地回瞪他——難道又是想嘲諷她的舞技嗎?真是有夠無聊。
好在他也並不是那麼明目張膽,在她眼神警告數次後,他識趣地收斂了向她投去的目光。
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休止符,群舞的時間結束。艾莉奧絲已經累得不想說話,她向普洛弗使了個眼色,領著他退出了舞場。或許是太久沒有跳舞,他明顯地意猶未盡,被她拖走的手有幾分懶散的重量。
她走到桌邊,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