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穆迪冷冷問。
這還不明顯嗎?她的臉都腫脹成這樣了,當然是要請假了!
“教授,今晚的課我不能參加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傷心地說,“我沒法見人了,我得去校醫室。”
穆迪用粗啞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裝病?別忘了我過去的職業,這樣的花招我見得太多了。”
“不,是真的,教授,我爸爸媽媽從來沒讓我接觸過花生,今天我看見有同學在吃花生醬,我覺得好新奇,也秉著一顆探究的心去嚐嚐,結果沒想到就這樣了。”她眼淚汪汪,聲線顫抖,說得如此逼真,快要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穆迪短促而嘶啞地笑了一聲:“真是愚蠢。”
“什麼?”艾莉奧絲瞪大了眼睛。
“我沒有責備你,孩子,我是說,你的父母自以為是的保護和愛,很愚蠢。”
艾莉奧絲很想與他理論一番的,但請假要緊,她把憤慨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所以,教授……您可以幫我批准請假條嗎?”艾莉奧絲謹慎地問。
“只此一次,我不期望看到你以別的原因再次缺席我的課堂。”穆迪把椅子又轉回辦公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羊皮紙,用筆尖蘸了蘸墨水,問,“你叫什麼名字?”
“艾莉奧絲·溫德爾。”她畢恭畢敬地回答。
“哦。”穆迪歪斜的嘴巴意味深長地張大,魔眼瘋狂亂轉,“我記得你。”
她以為穆迪只是忘了自己的名字,原來搞半天,穆迪完全沒有認出她?
好吧,看來她的臉已經腫到面目全非的地步了,她得儘快去校醫室才行。
“教授,第一天和您見面就冒犯衝撞到您屬實不是我的本意……”
“你不用解釋過多,我明白,勇氣可嘉。”他說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潦草地塗畫。
教授的課堂多是實戰演練,課後向來沒有書面作業,她沒見過他寫字,但他的字跡張狂中又格外有形,粗獷的男人字跡通常都雜亂到沒邊,穆迪著實是打破了她的刻板印象。更讓她困惑的是,穆迪寫字和她有著同樣的習性——每寫幾個單詞便會下意識地扭轉筆尖。
在一切都還來不及思慮的時候,穆迪把請假條遞給了艾莉奧絲。
詭計得逞。她已經笑不出來了,只能點頭哈腰地道謝,飛快地離開辦公室。
走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德拉科一手撐在門框,一手攔住她的去路,艾莉奧絲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他眯著眼睛俯首,氣息鋪天蓋地地逼近:“你不去校醫室而是跑到辦公室來請假?”
“我……”艾莉奧絲腳跟後退到牆壁,啞口無言,她一時間想不出合理解釋。
完了,德拉科好長一段時間都因為非洲樹蛇皮的丟失疑神疑鬼的,不會又無端聯想到別的吧?
“你逃課怎麼不帶上我?你明知道我也不喜歡瘋眼漢。”德拉科話鋒一轉,看似責怪的口吻語氣卻比她想象中溫柔百倍,“不過你這方法不值得提倡,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
艾莉奧絲固執地狡辯:“我沒有逃課,我只是單純想吃花生醬。”
她拍開他的手,從他攔截的手臂下鑽過。
“你又要去哪?”德拉科大步追了上來。
“還能去哪?當然是校醫室。”艾莉奧絲為了擺脫他,加快了下樓的步伐。
“哦……”德拉科應著,隨她拐到了第三層的樓梯口。
“你幹嘛總跟著我呀?還有,你為什麼知道我花生過敏?”艾莉奧絲停下腳步厲聲問。
“我……”德拉科眼神飄忽,喉結不由自主地沉下,“我猜的。”
“猜的?”艾莉奧絲狐疑地打量了他一頓,他扯著嘴角做出自以為鎮定實際卻顯得憨傻的表情,艾莉奧絲懶得再細想,她繼續往前走,無奈地說,“算了,這世界上稀奇的事情太多了,連穆迪這麼粗魯的人都有藝術細胞,憑你的觀察力能聯想到我花生過敏也不奇怪。”
“藝術細胞?穆迪?你確定你腦子沒有病糊塗?”德拉科地問,“你是用什麼超水準的想象力把這個詞和瘋眼漢聯絡在一起?”
艾莉奧絲吃力地皺起眉頭:“好吧,我不太確定,但他給我籤請假條的時候,總下意識地旋轉筆尖,我小時候畫畫為了把碳素筆用得均勻會習慣性地轉筆,久而久之連用羽毛筆寫字的時候都改不掉了,不信你問佈雷斯,他也會這樣。”
“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