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家養小精靈叮噹一直誇艾莉奧絲的銀髮襯得她宛如遊蕩於森林中美麗又神秘的仙子,艾莉奧絲也仍然堅持把頭髮重新染回了黑色。普洛弗還替她買回了紅色的禮裙,胸前是團簇的紅玫瑰,長袖是透明的薄紗,保守卻不失魅力,一顆顆閃光的碎鑽在裙襬邊耀射出靈動又夢幻的光澤。她很滿意,普洛弗的審美總是能在她的欣賞點上。
剩餘留在家中為數不多的時間裡,艾莉奧絲儼然成了“溫德爾小公主”。
蓋倫為了多陪陪她,寧願冒著減薪的風險也要請假留在英國。
黛西日日換著花樣給她做甜點,不論她吃多少糖也不會捱罵。
普洛弗更是隨叫隨到。她每天只要一睜眼準能看見守在床邊為她捧著熱牛奶或者熱可可的普洛弗,不論她吩咐什麼他都會照樣去辦,細小到在大半夜給她抓一隻窗外的鳴蟬,又或者清晨專程跑到對角巷給她買一隻巧克力堅果冰淇淋,還必須冒著寒氣的那種。
他說這不是刁難,而是他的價值。
面對好脾氣的普洛弗,她總忍不住乖戾地想試探他的底線。
她會在洗完澡後,光著腳丫將一大攤水踩在他房間的地板上,而潔癖的普洛弗不會譴責,只是拉她坐到他沒有一絲褶皺的床上為她擦乾腳,幫她拿來拖鞋後才會默默拖乾地板。她還會在晚上故意賴很久還不睡覺拉著他說很多沒有營養的話題,普洛弗也只會耐心地坐在床邊傾聽這一年裡缺失陪伴的她的過往,這算作他彌補的微不足道的一種,但絕不僅限於此,他認定未來她的每一段故事都必要有他的參與。
艾莉奧絲完全不敢相信,這還是普洛弗嗎?
“難不成你認為我是黑巫師偽裝的?” 普洛弗把艾莉奧絲的箱子提到車廂後,又回過頭牽住她的手將她一把帶到鑄鐵踏板上。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西奧,我這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艾莉奧絲拎起裙角跨了上去。
西奧多緊隨其後,他踏上樓梯站到她身後低聲說:“是呀,溫柔的普洛弗實在很難得,從你的描述裡我能感受到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現在你們和好了總歸是一件好事。”
“什麼意思?我和艾莉關係根本沒有破裂過,怎麼能叫和好?”耳尖的普洛弗聽到後叉著腰不忿地說,“而且,我對艾莉不是一直很溫柔嗎?”
西奧多怔了怔,眼神驀地一轉,柔聲說:“抱歉,普洛弗,這一年我們接觸得太少……也許我對你的瞭解太過片面。”
普洛弗雙眸警惕地微眯,神色凌厲地盯著他。
“普洛弗你這麼兇幹嘛,剛誇你溫柔呢。”艾莉奧絲埋怨地拍了一下普洛弗的後背,“哎呀,快走啦,待會兒該沒有位置了。”
普洛弗鬱悶地咬牙,只能將怒火發洩給行李箱,他將拉桿把手捏得緊緊的,鋁鐵沸熱得快要生煙。
行李箱的軲轆咕嚕嚕滑過棕色的木地板,他們三人伸頭探腦地終於找了一個空隔間坐下。
兩人又因為座位而暗起一番爭執,艾莉奧絲為了平息風波選擇坐到另一側獨自靠窗。
“原來你們在這。”沒過一會兒,德拉科透過隔間的半截透明窗鑽了個腦袋進來,確認無誤後,他擰開門把手,格外自然地翹腿坐到了艾莉奧絲身邊。
“你的傷好了?”艾莉奧絲偏頭問。
“嗯,差不多吧。”德拉科嘴角上揚,彷彿他是個凱旋歸來的戰士般勾勒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你看起來也很好,那天我在《預言家日報》得知你的死訊,派貓頭鷹發了十幾封郵件給普洛弗過問你的訊息。當然,我不是為了關心你,不過好歹你救了我,就算我的腿受了很嚴重的傷也一定會來參加你的葬禮。”
“德拉科。”普洛弗陰沉著臉叫道,“別這樣說我妹妹。”
“好吧。”意識到自己說得過火的德拉科收斂了笑容,他竟然也種想呼自己一巴掌的衝動——這都是在說些什麼?
“哼,誰讓你這樣說我的,白瞎了我揹著你跑這麼久。”艾莉奧絲不悅地說。
“喂,我杵著柺杖都一瘸一拐地來過啊,你倒是應該問問扎比尼有沒有一顆感恩的心。”德拉科反駁道。
“我問他幹嘛?但話說回來,你真的來過?”艾莉奧絲狐疑地問,她看向普洛弗,等待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當然來過了。”德拉科著急自證,“普洛弗連門都沒讓我進就想給我請回去了,他說我腿瘸著不能給你沾染病氣,還是你媽媽聽到我的聲音才讓我進屋坐了會兒。”
“那你很走運。”西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