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奧絲從佈雷斯的掌中掙脫開,她站起來回過頭,德拉科攥著床簾一角捏成拳頭的手輕微發顫,手背上的青綠色的筋脈刺眼地突起,手心好似握著一根無形的繩索,腦袋一片空白的她就這樣沒有思考地被牽引著向前邁了一步。
“艾莉。”佈雷斯低聲叫道,他不想讓她走。
“我去一會兒就來。”她對半躺在病床上的佈雷斯說。
艾莉奧絲跟著德拉科走出校醫室,剛咔噠關上門她就被德拉科鉗住肩膀往後退了兩步摁到了牆上。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時才發現德拉科的表情並沒有比在地道的時候好多少,比起憤懣更是一種從未在他眼瞳中流露過的委屈、幽怨。
他不太會掩藏這些情緒,畢竟他是馬爾福家族心愛的孩子,想要什麼都可以擁有,沒有人不會順意他的一切,所以現在眼眶沒由來地發紅是隱忍中唯一的宣洩,她猜是不是樓梯邊情急之下的錯怪讓他動了怒。
下一刻,他的手舉了起來,她下意識地閃躲偏了偏腦袋,但他只是把手放到了牆上,整個身子將她框了起來,他低低地垂著眼睛,也不敢看她,生硬地說:“你不準喜歡他。”
艾莉奧絲歪著腦袋主動去找他的眼睛,問:“誰?”
德拉科拒絕對視,連名字也不願意提:“裡面那個。”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什麼情況……”
德拉科上前傾了一下身子,與她近距離地四目相接,他著急地說:“快答應我!”頗有一種惡叉白賴的架勢。管得這麼寬,艾莉奧絲一瞬間以為他普洛弗上身了,又反應過來普洛弗才不會這樣孩子氣的講話。
艾莉奧絲猶豫了一下,說:“我沒有喜歡他。”
她暗自肯定,嗯,她只是默許佈雷斯的喜歡,並不代表自己也同等地喜歡他。
艾莉奧絲緊接著問:“但……這跟你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她恍惚有些自作多情地誤會德拉科也喜歡上了她,但人怎麼可以這樣自戀呢?不過她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是德拉科從小就和佈雷斯不對付,所以才想方設法地不讓佈雷斯好過。
“沒有。”德拉科收回了撐在牆上的手臂,交叉胸前,“總之你答應我了,就不準反悔,至少在明年三月份之前,都不準。”
“奇怪死了。”艾莉奧絲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說完了嗎?沒事的話我進去了。”
“不行。”德拉科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你既然不喜歡他,還去做什麼?”
“我……”艾莉奧絲的心猛地一沉,是啊,她去做什麼?
看到她遲疑下來,他的手舉得越發堅定:“況且他身體再脆弱也不至於喪命在龐弗雷眼皮子底下。”
“你說得有點道理。”艾莉奧絲的腳尖當機立斷打了個轉,“走吧,回休息室。”
回去的路上德拉科一直在跟艾莉奧絲嘀咕佈雷斯的壞心眼,從小到大都是,背地裡沒少挑釁揶揄他,偏偏在大人面前裝得乖巧又懂事,還總在女孩堆裡招蜂引蝶。
在下到門廳的時候,艾莉奧絲看見了正要離開城堡的普洛弗,她遠遠地喊:“普洛弗,你準備去哪裡呀?”
普洛弗轉身停了下來,等待艾莉奧絲蹦蹦跳跳朝他奔去,直到她站在他眼前,他才說:“去貓頭鷹棚屋喂莫尼飼料。”
艾莉奧絲驕傲地說:“你不用去了,我已經餵過了。”
普洛弗瞄了一眼從後方步調悠閒走來的德拉科,問:“是嗎?你們兩個一起的?”
“不是,哦,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今天拿到的媽媽寄來的信件。”艾莉奧絲從校袍口袋裡摸索出一封信遞給普洛弗,“你看看?”
普洛弗拆開了信件,漫不經心地掃過紙張,然後虛著眼睛對準一段文字格外認真地揣度。
“信上說什麼了?”艾莉奧絲湊近問。
“媽媽說他們在美國有要緊事處理,叫我們今年先不要回家過聖誕節了。”普洛弗把信移到了她面前,她看也沒看就嘟囔著把信推了回去。
“哪是什麼要緊事,一定是媽媽又忘了辦理證件。”艾莉奧絲說。
“巧了,我今年也不回家過聖誕。”德拉科插話說。
“你又是為什麼不回去?”艾莉奧絲問。
“我爸爸正在謀劃他的宏圖大業呢。”德拉科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說。
“可是你爸爸在英國巫師界的名望已經很高了。”艾莉奧絲不解地說。
“是啊,但這比以往都要不尋常,我是說,當你們知道以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