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下巴襯得臉更為精緻小巧。
沒有誰能把眼睛從她身上挪開。
“艾莉奧絲?”德拉科在她靠近時不太確定地問。
“今天你的眼神不錯。”艾莉奧絲向他投去真誠的讚揚的目光。
她也不得不承認金髮的魅力。
明亮的燈光鋪陳在他的頭髮上,像一頂銀白色的禮帽,與他一身白金色的西裝相映生輝,那張瘦削蒼白的臉並不病態,反而光彩照人,掛著前所未見的笑容——梅林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吸鼻子?”艾莉奧絲嫌棄地站遠了一點,“我想你應該知道對著女孩子打噴嚏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是你的香水味太濃重了。”德拉科臉上莫名泛起了一絲紅暈。
“我喜歡!”艾莉奧絲不服地說。
德拉科抿緊了嘴唇,不再與她爭辯。
悠揚的音樂奏響,人們逐漸向舞池中央匯聚。
普洛弗躍躍欲試,對著艾莉伸手問道:“艾莉,要和我跳支舞嗎?”
艾莉奧絲覺得裙子太長,怕被絆倒,但又不想讓德拉科他們覺得自己舞技不好,於是隨口找了個理由推拒道:“我是你妹妹呀,和我跳舞有什麼意思?這裡有很多漂亮女孩呀,你應該嘗試著去邀請一下她們,其實我覺得達芙妮就不錯,她溫柔又可愛,是個好女孩。”
普洛弗興致全無,面無表情地說:“我不喜歡這樣的拒絕理由。”
“她也許是害怕絆倒,這件裙子太長了。”克拉布急忙打了個圓場。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舞技太過蹩腳,怕鬧笑話嗎?”德拉科抱著雙臂言辭傲慢。
“那你為什麼不去跳舞呢?是因為怕被女孩拒絕嗎?”艾莉奧絲逼問道。
他神采飛揚,就好像馬上要起舞了:“當然不是,我的選擇很多,你體會不到這樣的快樂。”
突然,德拉科肩頭多了一隻蛇木手杖。
“德拉科,跟我來。”
盧修斯低頭對德拉科輕語,然後抬眸給了餘下的人一個不淺不淡的微笑。
德拉科的臉瞬間緊繃了起來,他轉過身說:“是的,父親。”
他離開了,背影漸漸隱沒在歡愉的人群,他好像並沒有感到快樂。
“我去拿杯蛋奶酒喝。”艾莉奧絲戳了戳普洛弗的肩。
“嗯。”他微微頷首,沒有過多表情,也沒有提議和她一起。
當她走向宴會廳另一端擺放著各種飲料的象牙白圓桌時,她發現佈雷斯也獨自站在那。
“佈雷斯?”她的嘴唇又比理智先喊出了他的名字。
“艾莉。”
他對上她的目光,原本平淡的表情又鮮活了起來,但有一刻他沒有來得及藏住他的疲倦。
艾莉奧絲看在眼裡,於是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點頭。
他太受歡迎了,沒辦法應付所有姑娘,一下午的賣力社交已經將他的力氣耗幹,索性冒著被扎比尼夫人責罵的風險全部拒絕乾淨。
她兀自端起一杯蛋奶酒淺啜了一口,將目光移向舞池躍動的人群——德拉科也在其中,他正在和一個金髮女孩跳舞,想來不是很情願,因為他努力擠出的笑容得真的有夠遜的。
時間流逝,舞曲又更換了一首,就在艾莉奧絲喝完了手中那杯蛋奶酒的時候,佈雷斯忽然開口說:“謝謝你沒有問我為什麼。”
她彎動唇角,裝傻說:“我不太明白。”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短暫休憩,佈雷斯便恢復了往日的狀態。
他踱步到她身邊,目光柔和地說:“現在是最後一首舞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臨別鐘聲敲響之前與你共舞一場。”
艾莉奧絲感到受寵若驚,她敢說從見到卡蘿拉表妹開始就沒再幻想過與佈雷斯跳舞,直到那隻罌粟般充滿誘惑力的手正燦爛地攤在她面前,她才意識到自己仍有一顆跳動的心。
此刻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榮幸至極。”她說。
艾莉奧絲纖細的手自然地搭上了佈雷斯的手心,然後跟隨他的步伐緩緩移動到了舞池中。
他把一隻手放在左胸口前,傾身鞠了個躬,而她拉開裙襬,向他行了一個屈膝禮。
她的身姿是律動的水紋,他的步調是莫測的漩渦,他們就這樣流淌在音樂裡。
她掩住內心的暗湧波濤,讓他望向自己眼睛時只能得見一片平靜的綠湖。
可時間是逆流,在不可估量的分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