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上移。越過小麥色的深色肌膚,是他稜角鋒利卻線條流暢的下頷,堅挺的鼻頭,以及濃密的長睫……他並沒有在注視自己,而是目視前方,不知道關注點在什麼地方。
“嗨……早上好,扎比尼。”艾莉奧絲拘謹地笑了笑,小幅度地朝他擺擺手。
但佈雷斯沒有任何反應。
“扎比尼!”這次她的聲音略大了一點。
佈雷斯顫了一下, 像突然恢復神智一樣低頭看向她,他沒有說話,只是微眯著眼睛。
“你……你還好嗎?”艾莉奧絲吞吞吐吐地問。
“是溫德爾小姐嗎?”他把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俯身貼得很近,和往日溫文爾雅的做派大相徑庭。呼吸掃過她耳側的髮絲,他似乎在靠她的氣味辨認身份。而這樣的距離,夜間視力極好的艾莉奧絲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細膩面板上顏色淺到近乎透明的小絨毛。
“是的。”她問,“我們也就半天沒見,你該不會忘記我長什麼樣子了吧?”
佈雷斯的手仍撐在靠背上,但稍微仰起了腦袋,略高於艾莉奧絲的頭頂。
他笑著說:“我想很難有人會忘記溫德爾小姐的美貌。”
要說是打趣的話,他的眼神又真誠到不可思議。
好吧,她暫且把這當成一句切實的誇獎。
“謝謝。”艾莉奧絲倉促地道了句謝,又轉過身端端正正地坐好。
梅林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想在這個時候展露幾分淑女的端莊。
她忽然感覺身後的皮質軟沙發有些塌陷,回頭看去,佈雷斯湊得更近了,腦袋剛好與她齊平,那雙狹長又溫柔的眼睛直勾勾地凝望著她。
“溫德爾小姐,可以送我回寢室嗎?”他輕聲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