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珙拎著酒,來到一個無人小巷。
砰!
他開啟了酒塞,伸出手指,墨綠色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至酒中。
咚!
酒塞再次堵上。
吳珙晃了晃酒罈子,臉部肌肉牽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對許仙撒了謊,這雄黃毒酒,妖喝了,一身妖力全得用來抵抗劇毒,而普通人喝了,不到一時三刻,便會化為血水!
快到施粥的時辰了。
許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告別看病的老人,沿著官道回家。
“許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吳珙攔住了許仙。
爾母婢也!要不是你故意找,又怎能遇上我!
許仙咬牙切齒道:“吳大師,您的雄黃酒帶上了嗎?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呵呵呵,帶上了,帶上了。”
吳珙將一罈子毒酒從背後拿了出來。
“好,給我吧!”
許仙倒也乾脆,伸手接了過來。
“嘿嘿嘿……許施主,你可一定要給你家娘子喝下啊。”
吳珙僵笑道。
“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許仙捧著酒,大步離去。
這一回吳珙沒有攔他。
不知走了多久。
滿頭大汗的許仙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十幾步之遙的安和堂,露出淡淡的微笑。
“哎呀,手滑了,都怪那和尚,給的酒太多太重了!”
咔嚓!
一罈子雄黃酒砸落在地。
滋滋滋……
雄黃酒腐蝕地面,泛起白沫子。
該死的禿驢,居然敢用毒酒暗害我娘子,真當我傻嗎!
許仙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起。
若不是怕驚擾到白素貞,他定然破口大罵,學一學市井流氓的粗鄙之語!
“夫君,你回來了?”
白素貞迎了上來,一臉欣喜。
“嗯,回來了,小青呢?”
許仙笑問道,默不作聲地用腳掃土,將地上的酒漬掩蓋。
“她呀,不知道和陳小哥去哪裡玩了,連法海和尚也去了,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些什麼。”
白素貞嘟囔道。
“哈哈哈,難得小青喜歡出去玩,多和同齡人接觸接觸也不是壞事,也差不多到婚嫁的年紀了。”
許仙笑道。
“婚嫁嗎……”
白素貞若有所思。
小青和陳小哥?
她這妹妹怕是義氣多過喜歡吧。
夫妻倆說著體己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遠處房屋後有人在遠遠觀望。
“該死,那個凡人居然敢把我給的酒砸了,他怎麼敢,他怎麼敢的啊!”
吳珙發出陣陣咬牙切齒聲,但他的唇齒卻絲毫未動。
若不是看不透那兩個蛇妖的實力,他直接就出手吃了他們了!
好好好,你們就恩愛著吧,看我如何拆散你們!
楊樓鎮郊外林子。
“這是你要的糧食,點點吧。”
陳子翩指了指堆放在地上的袋袋糧食。
他們可沒準備多餘的車架。
這些糧食全是法海用法力從臨時糧倉裡攝來的。
“哈哈,陳老先生是個敞亮人,做生意自然不會缺斤短兩,小的就不用清點了。”
周扒皮諂笑幾聲,旋即對著身旁的車伕夥計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糧食搬上車。”
假扮成車伕夥計的糧商老闆們:……
還能怎麼辦?搬唄!
周扒皮在一旁看著他們苦哈哈地搬著,心裡直樂。
該,讓你們逼我帶上爾等!
不過答應的事,還是要問的。
周扒皮見陳子翩心情不錯的樣子,連忙湊上跟前諂媚道:“陳老先生,小的這兒還有一件小事,需要您拍板。”
“哦?什麼事啊?”
陳子翩淡然道。
“額,就是那個……”
周扒皮故作委屈道:“陳老先生,就像您說的,我的生意在您面前不值一提,所以我便想依您所說的法子,發展下線,聯合整個縣的糧商,一起做大做強,但奈何我人言微輕,他們不信我說的話,非得派幾個代表親眼見上您一面,您看……”
好你個周扒皮,你這鍋甩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