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登不愧是宋老登,永遠都不會讓陳勝失望,以草民之軀,將堂堂二品大員按在地上打,比當欽差時還要威風。
陳勝就比較差勁了,他面前的鄭天行,也不過是區區四品將罷了。
“死!死!死!”
宋瑞已經徹底瘋狂。
抬起的布鞋上沾著一片猩紅,落入的腳板下濺出斑斑血點。
丁德的臉被踩得似爛泥一般,整個人早已陷入休克狀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周圍的人不管是嫖客還是姑娘,都被嚇得四處逃竄。
鄭天行更是頭皮發麻,在心裡祈禱宋瑞打完丁德以後氣能消乾淨,不然他可就涼了。
別人能跑,被陳勝親自盯著的他可跑不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兒了?”
在其他殿的老鴇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到此情此景臉都綠了。
我的媽呀!
這下別說能拿宋瑞上花船做賣點了,這特麼怕是得停業整頓了!
戶部侍郎丁德,眼瞅著就要見太奶了。
無緣無故死了個二品大員,不管這花船背後是什麼靠山,都得被整頓一番啊。
靈兒也趕到了現場,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陰沉。
她們這花船明面上是朝中大佬的產業,實際上卻是魔門在暗中控制,借雞生蛋。
若是朝廷肯花功夫細查,她們無法保證能做到隱瞞一切破綻。
“把花船靠岸。”
冰冷滄桑的聲音在老鴇的跟前響起。
誰都能聽出那聲音底下宛若火山即將噴發的怒氣。
老鴇打了個冷顫,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老漢,瑟瑟發抖。
“宋,宋大人……”
“我讓你把船靠岸!”
宋瑞又重複了一遍,語氣生硬,不帶任何感情。
他毆打完丁德後,恢復了一些理智,知道跟這些仨瓜倆棗鬥毫無意義,要殺,就去殺最大的那個。
老鴇也算硬氣,雖然汗流浹背,瑟瑟發抖,但依舊把目光瞥向靈兒。
“靈兒姑娘,讓我們靠岸,對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陳勝說淡然道。
只有他們走了,花船才有洗脫嫌疑的機會。
靈兒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勝,方才對老鴇道:“就近靠岸。”
“是,是。”
老鴇領命,飛也似地離開。
花船的航行速度本就不快,離岸不是太遠,半個時辰後便抵達一個可以停靠的碼頭。
“陳小哥,替我照顧好婉婉,帶她去東州稷下,那兒還算是塊淨土。”
宋瑞囑託道。
婉婉,就是花船上那個清秀姑娘,長得小家碧玉的,是宋瑞慈幼院最早被領養出去的。
“宋爺爺,我不走,我不走。”
婉婉哭訴著,扯著宋瑞的袖子不鬆手。
砰!
陳勝一記手刀砍頸,把這小姑娘敲暈過去,抓到老馬背上。
“嗷咦。”
老馬瞥了眼身旁的小毛驢,有些不理解為啥是他。
“宋老先生,一路保重。”
陳勝拱手道。
“保重。”
宋瑞回禮,獨自一人,頭也不回地踏上了不歸路。
朱雀城。
“天行,你不是去花船瀟灑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有鄭家長輩見鄭天行臉色蒼白,行色匆匆,便忍不住詢問。
“出事了,出大事了,宋瑞在花船上把戶部侍郎丁德打死了!”
鄭天行驚慌失措道:“他還揚言要去玄武樓找太子!”
“什麼!”
此訊息一出,鄭家頓時熱鬧了起來,紛紛派人前去玄武樓知會一聲。
鄭天行見家裡人沒有再多問他什麼,心裡也鬆了口氣。
因為太子在玄武樓宴請四城世家和宰相的事,是他告訴宋瑞的。
不然陳勝這個煞星會讓他安然無恙下船?
鄭天行現在只希望太子的護衛能把宋瑞和陳勝快速制住,將危機扼殺在搖籃裡。
要是鬧大了,傷到太子了,他鄭天行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玄武樓。
鄭家鄭孝,王家王仁,盧家盧義,崔家崔成,四位家主與宰相錢忠,帝都五城大佬皆匯聚於此,與太子共商事宜。
“諸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