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煙沒想到只一個晚上她就成功混了個好前程,還不用受生育之苦。至於嫁人?她才不嫁人呢!在白府混吃等死不好嗎?
當下聽了趕客的話,清脆哎了聲,裹緊衣服歡歡喜喜的就要出門。
臨出門前,她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道:“多謝哥哥、哥夫。”
說完,溜的飛快,明明跟腳只是普通的山雀,跑起來卻比兔子還快。
孔銜枝差點沒被嗆死,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咳嗽後,孔大公子怒了。
“她憑什麼喊你哥夫而不是嫂子?”
憑什麼!憑什麼這剛認的大妹子就覺得他孔銜枝是下面的那個!他孔大公子看著就這麼弱嗎?
光看臉,玉蘭衡這張美到天怒人怨的皮相才應該是下面那個!孔銜枝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想睡他,當然,是自己在上位的那種睡!
“呵。”
玉蘭衡活了一千年,雖然身邊一直沒有伴,但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他上下掃了孔銜枝幾眼,狐眼中露著一絲絲嘲諷。
“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的雀雀剛要奮起辯論,眼珠子一轉又歇了下來。
上下嘛。
孔銜枝很快就想明白了。
他小時候經常聽見他爹到處和人說自己是上面那個,但事實證明,誰在上並不是靠嘴說說的。
想到這裡,孔銜枝憐愛的看了眼玉蘭衡,眼中滿是柔情。
大美狐說自己在上就說唄,反正最後還是靠事實說話。
玉蘭衡被他這眼神看得發毛,一擺手,白綢覆在了他的眼上,只露出高挺的鼻尖和殷紅的唇。孔銜枝只當他害羞,想著自己做夫君的要大度一點,乖乖閉眼躺下,任由那白綢落在他身上。
他這麼乖,反而讓玉蘭衡有些差異,這雀鳥竟然沒有再說些虎狼之詞,或者蹬鼻子上臉試圖和自己肢體接觸。
不過...
屬於自己的白綢將漂亮的雀鳥束縛,讓玉蘭衡心中莫名升起一種詭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不知道如何解釋,細細思索,有些像幼時在一眾小狐狸之間搶奪到那最漂亮的玉桃般。
玉蘭衡驚訝於自己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很出格的現象。明明他和這孔雀不過才第二次見面,明明二人認識滿打滿算不過一天半,甚至因為之前發生的事,他與這孔雀就算不是仇家,自己也至少應該對他心懷厭惡。
第一次見面就將酒液灑了自己滿身,若不是他當時急著趕路,早就殺了犯事者了。就算不殺,也是要斬斷一雙手的...
總之,絕對不應該是這種心理。一隻頑劣輕浮的孔雀,如何能與他全力搶奪到手的玉桃相比。
思緒漸漸飄遠,玉蘭衡的目光卻停在孔銜枝臉上沒有挪開。
白綢很軟,能看見雙眼的輪廓。當那雙翠眸睜開時,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壞主意。唯有現在這樣,看著還乖一些。
兩個妖心裡各想各的,倒也相安無事,甚至屋內的氛圍還難得有幾分溫馨。
正是深夜,他們一個體內妖力還沒完全恢復,一個從小跟著叔父按著人族作息生活,竟然就這樣雙雙睡了過去。
紅繩勾連著手腕,半截隱藏在散落的白綢下,露出的部分悄悄晃出點點紅光。這紅光逐漸擴大,將二妖籠罩,卻不驚醒他們,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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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白清就讓人收拾好了待客的廳堂,吩咐小月去將孔銜枝他們帶來,自己正襟危坐地坐在上首。
昨夜柳煙煙來回稟,說孔銜枝床上有個男狐狸,他剛一大驚,結果小月又說,是隻女狐狸。
被弄糊塗的白清又不好直接闖進兒子的臥房,看看那床上的狐狸到底是男是女,只能憋著勁,愣是在待客廳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等到了自家兒子和那“不明男女”的狐狸!
彼時,白清剛端了茶盞意圖潤喉,就直接一口水嗆在喉嚨裡,憋得臉色通紅才沒噴出來。
要死!這死小子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把青丘的少族長給拐上床了!
白清見過玉蘭衡,他名下經營著一家規模頗大的商行,清梧商行。這商行平日裡和青丘頗有些生意往來,幾百年前舉行拍賣會時,白清見過玉蘭衡一面。
他跟在他叔父,狐族現任族長玉臨漳的身後,這對叔侄皆是天人之姿、世間絕色。一溫和一冷硬,叔侄倆佔盡了風頭。
雖然只見了一面,但白清實在難以忘記,畢竟當時青丘可是幾乎包圓了拍品,一個晚上就讓清梧商行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