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顧問以犧牲了骨先森和疫醫為代價讓【自己】的傀儡損失了一些,那麼在精神力耗空無法變身、只剩自己和使徒的情況下,他接下來的動向很可能就是前往醫院砸碎【解藥】將世界重置,讓骨先森她們復活並讓自己傀儡的死亡成為定局。但【顧問】早就安排了人手在醫院附近,就算顧問靠什麼方法逃了出去,在進入醫院的那一刻也會被發現,醫院裡密集的殺人狂也不是這個狀態下的顧問能簡單應付的。
顧問緩慢地俯身行走著,在變成沙耶香形態修復完身體後他的頭就像快炸了一樣疼痛。拖著被抽空的身體緩慢地逃離現場,離上面的人下來還有一段時間,顧問趁這段時間在離墜毀點附近做了一些干擾和偽裝,順帶恢復了一點體力後就向著市區前進。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彎下身藏到樹幹後面側耳傾聽。
【顧問】追上來了。
顧問眯起眼睛,更加專注地傾聽著遠處的聲音。
速度不算快,分佈較為分散,【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而是採用拉網式的分散搜查。但發現附近草叢和灌木被壓折過的痕跡也只是遲早的事,【對方】接下來就會慢慢將包圍自己封鎖自己的出路。
很野外會留下的痕跡太多了,很難藏。自己的體力並沒有恢復多少——不過就算自己滿體力跑個幾十米也就開始累了。顧問輕微一瞥,追蹤自己的每個傀儡手上都閃著奇異的光芒,異能顧問複製了不少贗品。
幾個傀儡走過顧問身邊,在顧問屏息躲藏下沒有發現他直直走了過去。但這並沒有什麼用,在發現前面沒有人走過的蹤跡後他們很快就會返回來仔細搜尋。【顧問】應該已經讓其他的傀儡都聚集過來搜尋這一片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下意識顫抖了一下,隨即背後就被一把匕首深深插入,手腕被扣住跪倒在了地上。
兩支苦無插入使徒背後,掌心的斧刃和長劍被捏得嘎吱作響。
獵人使徒一腳踢向使徒膝蓋,使徒猛地鬆開手,轉身用黑霧凝聚出一把短刀砍向了獵人使徒的腦側。
怪異的長劍及時豎起擋下了已經結為實體的黑霧。使徒感覺自己慢慢能夠控制這些由怨念所聚集而成的霧氣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下意識會凝聚出一把短刀,也許只是單純用著順手。
遊戲使徒從空中墜下,帶著一點寒芒在空中調整著姿勢飛落,使徒對準他落地的位置揮動黑霧斬去,卻被獵人使徒挑起長劍攔下。遊戲使徒單腳落地落到獵人使徒身後俯身卸掉墜落的衝力,順手拔掉獵人使徒腰間的匕首猛地發力躍起,扭身避過交叉的霧刀和長劍反握匕首插向使徒頸側!
刺客顧問也抓準時機閃到另一邊,甩出幾枚爆彈試圖封住使徒逃跑的道路。但是這些舉動對無名之獸而言太慢了,使徒手上又凝聚出一把黑色短刀斬斷了遊戲使徒持匕的手腕,匕首緩緩墜落,使徒散去手中的黑霧伸手試圖搶過來,卻被另一隻穿著風衣的手搶先接住猛地划向使徒腹部,使徒弓著身子險而又險地避開刀鋒向後彈射出去,穿過了還沒形成封鎖網的爆彈,在身後慢了一拍的爆炸中扭身斬向在天台邊緣沒反應過來的刺客顧問!
刺客的身體被斬成了兩半,連替身術都來不及使用,半截的上身就這麼墜下了天台。
“獸啊,你又變得兇猛了。”獵人使徒緩緩將匕首插回腰間,拖著巨斧和長劍慢慢走向使徒。遊戲使徒一臉震撼地失衡坐倒在地上,他這才意識到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但……終究沒有達到過往的輝煌。”巨斧和劍刃在地磚上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獵人使徒摘下矇住臉的破爛圍巾,露出了乾屍一般的臉龐。他微微用力咬碎了口中的一枚小瓶,混濁的瞳孔猛地縮小,彷彿剛學會呼吸一樣用力地喘著氣,身體也隨著他的呼吸逐漸開始膨脹,彷彿一具屍體恢復了生機。
“讓我們送你前往夢鄉,換取我們的醒來……”
顧問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手腳的關節已經被打斷,【顧問】的傀儡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但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意。“在等什麼呢?”背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顧問卻彷彿沒事人一樣輕鬆地說道:“不會這裡的匕首都是假貨吧?”
傀儡抓著顧問的頭髮逼迫他抬起頭,將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你不妨猜一猜。如果你死了,那個叫骨先森的女孩就會直接前往下一個輪迴,但如果被匕首殺死,那麼下一個輪迴的你就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算了,你看上去不在意這些。”【顧問】說著有些無趣地鬆開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