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先森是先調查好了目標才下手的,選了一個人際關係不復雜、平時社交極少且住地偏遠的人下手,加上她自己也一直閉門不出,就這樣居然足足撐了快一個月才有警察找上門。
在短暫的交談後骨先森明白了警察也是專門為了這間屋子的原住戶來的,她也不再掙扎直接帶警察看了被綁起來的原住戶,然後老實地雙手一伸準備被戴上手銬。警察看到這麼老實的罪犯也迷惑了,不過在確認受害者沒受到什麼傷害後也走流程地把骨先森拷上帶走,沒有讓她太難看地被壓在地上。
反正骨先森也不介意剩下的二十天在監獄裡混吃混喝,在沒有嚴加監管的情況下想要阻止她自殺是非常困難的,更別說她並沒有傷害被害人也良好認罪,警察也根本不可能想到她二十天後會突然自殺。
然後在她預料之中的身份問題,警察的資料庫裡找不到骨先森的身份,骨先森也沒有身份證,警察就把她當作黑戶處理,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被拐賣過。骨先森也無所謂,她現在就是在混日子而已,這一切就交給警察叔叔們去頭疼了。
警察抬頭詢問道:“你綁架xxx(屋主)的動機是什麼?”
骨先森愴然淚下:“沒吃沒住,就動了歹念。”
警察叔叔眉頭一皺:“我看你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想謀求一份工作養活自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啊,人家殘疾人都有好好工作自食其力的,你怎麼能靠綁架他人佔有他人的房子來解決問題的?”
骨先森老淚縱橫:“警察叔叔我錯了,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警察叔叔嘆了口氣:“這牢預計你還是免不了了,看在你認罪態度良好,受害人也沒受到什麼傷害,法院到時候可能會稍微給你判輕一點。你可得當個教訓!大好的青春就得坐個幾年的牢,小姑娘家家的應該坐辦公室裡,而不是去綁架搶劫……”
骨先森泣不成聲:“警察叔叔說得對,我會悔改,爭取早日出獄彌補自己的過錯,為社會作出自己的貢獻。”
在經歷了一通說教後,警察打算從骨先森的身份下手:“小姑娘,你說自己叫什麼來著?”
“顧問。”反正顧問的存在已經被【顧問】抹消了,骨先森順理成章地用了這個名字。
警察確認了這個名字資料庫裡確實沒有,又問道:“顧小姐,你還記得自己家長是誰嗎?或者還有沒有其他記得住的親人,或者告訴我們你在綁架屋主前是從哪裡來的?”
這些理所當然是找不到的,骨先森一通瞎扯,雖然最後他們遲早會發現自己語言中的漏洞,不過那時候想必自己已經自殺了吧。不過她還是動了一絲好奇心,問道:“那個,你們能不能幫我查查叫我這個名字的男性和一個叫使徒的男性,我雖然不記得太多事情了,但隱隱對這兩個名字還有些許印象。”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輸入名字後把電腦螢幕轉向骨先森:“上面有你認識的人嗎?”骨先森仔細地看了下來,她本來還想會不會有【顧問】取代他倆其中之一的可能,但倒也沒有多少失望,看完後搖了搖頭。
詢問結束後骨先森被帶到了看守所的房間關了起來。聽聞自己的案件兩週後開庭,法院那邊派過來的律師時不時過來問東問西,警察也時不時過來問之前說的那個男性的顧問和使徒和骨先森是什麼關係,是領養她的人還是拐賣她的人,骨先森也一副應付的樣子,她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會表現出異於平常的活躍,其他時候彷彿高齡老人一般淡定佛系。
兩週後骨先森的這起綁架案開庭,骨先森全程心不在焉地思考著自己的事情,甚至已經開始思考晚飯的配菜會是什麼。
終於在長篇大論結束後,法官抬起頭清了清嗓子,看起來準備宣判骨先森的罪行和處罰。骨先森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著,忽然聽到了令自己不敢置信的話語:“對顧問判決如下:一,被告人顧問無罪;二,被告人顧問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透過法院或者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她瞪大了眼睛,在覆盤了一下確定自己剛才完全沒有去記律師和法官引用的長篇大論後,她選擇透過檢視法庭內其他人的反應試圖看出一些端倪。然而所有人面無表情,好像一切順理成章,警察已經走向了骨先森準備把她帶離法庭。
“異議あり!”出於隱隱的不安她直接站起大喊出聲,“我可是綁架了他人誒!綁架他人情節最輕也會判至少五年的有期徒刑吧?”她必須問清楚,反正即使按擾亂法庭秩序罪來判至少也不會丟了這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