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小巷裡來回穿梭了十幾分鍾,骨先森站定等了一會兒,預想中的跟蹤並沒有出現,她低下頭捏著帽簷眉頭緊鎖,一切好像很平靜,但她感受到有一股暗流正在逼近,壓迫感強到讓骨先森覺得如果她再不採取措施會連剩下一天都活不過去。
保險起見乾脆離這座城市先遠點,逃離了這座城市撞上【顧問】的機率也會大幅降低。然而骨先森很快發現,無論是動車、火車還是飛機已經全部停止執行。
骨先森臉色變得很差。如果之前自己被無罪釋放還只是有些奇怪,現在已經把危險兩個字明著貼在自己臉上了。自己大機率已經被【顧問】盯上了,而且對方的權能看起來已經大到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骨先森暫且推測不出【顧問】是用什麼手段做到這一切的,她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為了戲耍自己還是有什麼限制在身沒有馬上殺死自己,但【他】可是可以看出自己的【特質】的,必然不會讓自己活到13號。骨先森壓低了帽簷。但轉念一想既然【顧問】不惜使用手段驚動自己也要讓自己無罪從牢裡出來,一方面說明【顧問】能動用的力量已經包含了法律和警力,說不定【他】能夠改變所有人的認知;另一方面說明此刻城內的秩序只是裝飾出來的表象,城內的法律對她的束縛也已經失效,自己的行動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髒水沒過了靴子,骨先森輕手輕腳地走在下水道里,空洞的下水道里傳來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骨先森裝作沒聽見,拐進了下水道的另一個岔口。她推測【顧問】身為資料自然能操控街上的攝像頭,最糟糕的推測自己在看守所裡就被【顧問】在身上裝了什麼定位器一類的東西,在下水道這種訊號微弱的地方說不定可以暫時讓【顧問】失去自己的訊息。
迴響變得嘈雜起來了。來追自己的不止一隊人。骨先森憑著自己對城市的熟悉在地下七拐八拐,但她從逐漸逼近的腳步聲也能明顯感覺到追蹤者正在有目的地封鎖自己的出路逐漸包圍自己。
情況比自己想的更加糟糕。骨先森不得已只能提前爬出下水道,但當她掀開井蓋的時候,直接被一雙手提了出來。
外面人很多,卻反常地安靜。骨先森被幾個人壓制住,她此時已經想到了之前輪迴的最後被【顧問】操控的如同提線木偶一樣的其他顧問。
“你並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口記錄中,沒有身份,也不是從平行世界來的,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呢,小姐?”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開口說道,確認了【顧問】的身份。但想來也知道【顧問】不會這麼大意把本體暴露在離自己如此之近的位置,說話的人更多隻是一個被附身的傳話筒,特地用一個老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有可能是為了降低自己戒備心吸引自己出手殺他。那麼結合自己在下水道如同被實時定位一樣的遭遇……
骨先森輕微地露出了苦笑,情況遠比自己想象得要糟糕得多。
“我比較沒有耐心,如果你過於驚慌的話可以先從你怎麼躲過我的資料化開始,然後再說看看你有沒有其他和你一樣境遇的人。”兩個農民工走過來強制箍住了骨先森的頭,老人伸出手指放在骨先森的右眼皮上輕輕摩挲著:“我只給三秒鐘的時間,還不開口的話我就先把食指先插入你的這隻眼睛裡。”
骨先森很想嘴硬嘲諷一波,但她已經預料到自己開口說垃圾話的下場就是失去自己的右眼。思維極速運轉,她在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孤注一擲的計劃:“我不服,有種你再讓我跑二十分鐘,這次如果我被抓住你問什麼我答什麼,要殺要剮隨便你。”
沒感受到自己眼皮上的指尖加大力度,骨先森冷靜下來微笑著說道:“你不是想問我是怎麼躲過資料化的嗎?接下來試著讓我給你展示一些東西吧。”
前一句彷彿愣頭青的話加上後面的暗示,讓【顧問】小看自己的同時也不讓【他】覺得是浪費時間繼續審問自己而是同意這場追捕遊戲,骨先森這兩句話是斟酌過才說出口的,稍有不慎就是話沒說完就被手指插爆了眼球。而【顧問】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對方真的只有一個人想逃過開了開發者模式的自己基本不可能,如果有同夥在接下來的追捕中一定會暴露出來。另一方面,【他】已經觀賞過很多無論是合法還是不合法的追捕了,但【自己】親自參與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真的很期待眼前這個女孩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他】甚至想好了再一次抓住她的話就二話不說先把她的右眼摳出來作為遊戲失敗的懲罰開場繼續審問。
身上的桎梏被鬆開,【老人】皺起臉露出笑容,一張綠色的光幕出現在空中,倒數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