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的講,白鴿差點以為自己要完。
未知的恐懼總能被無限放大,再加上白鴿從小就對拔牙非常害怕,帥哥助手還很明確的告訴她,她的情況很嚴重。
種種種種交織作用下,白鴿勉強吊著的一口仙氣終是撐不住,毫無預兆暈了過去。
昏迷的滋味也十分難受,似夢非夢,耳邊嘈嘈雜雜的吵嚷聲,想醒又醒不了,似乎還有人拿針在扎她......
就在白鴿意識漸變薄弱將要放棄掙扎時,忽而,有一股冰涼的觸感,忽如其來熨帖到她灼燙的肌膚,隨同鼻翼一種空山新雨般、清涼的味道——雖然並不突出,卻足夠沁人心脾。
當然,促使白鴿清醒的還是臉頰部傳來的劇痛,像是有一雙手就扣在她高高腫起的部位,徐徐施加壓力。
悶哼一聲,幾乎是被痛醒,白鴿烏睫顫開。
下一秒,四目相對。
白鴿懵了。
......
對方卻坦然自若,此刻見她醒來像也分毫不意外,施加在她臉頰的力道都不顯動搖。
淺棕色的眼眸睥看她兩秒後,謝遠薄唇翕合,“張嘴。”
白鴿......沒有張嘴。
一方面她的臉太疼了根本沒辦法大張,另一方面,帥哥如此“曖昧”的姿勢,霸道的語氣,一言不合就貼近要她張嘴......
白鴿雖然屬於i人,但視線恐懼的情況在她那裡還好,日常打工多少也能接觸到鶴立雞群的異性。
然此刻,男生的全貌一覽無餘展現在她面前,比照片裡的更加英俊生動——超高階別的buff疊滿,如同追星,白鴿大腦有幾秒近乎失靈。
她叢生赧意,將自己無從所適的目光定格在人沒有一點黑頭的鼻樑上,問出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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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目光躲閃,靦腆害羞的語氣表情,對謝遠而言早司空見慣。不過他還算有紳士風度道了句“在醫院”,頎高的身板子微微錯開些,留給白鴿反應時間。
“美.色”不再近距離攻擊,白鴿遲鈍的大腦才有顯清醒。
不過,這裡的醫院和她所熟悉的醫院有些不一樣。單人單間的病房,內部家居擺設一應俱全,另有一名穿著藍色工服的護工專門等在一旁。
如果不是鼻翼隱隱的消毒水味道,還有她身側掛著的點滴,白鴿差點以為自己在哪個星級酒店裡。
——在這裡住一晚,得多少錢啊?
再看身旁的帥哥,一派氣定神閒,不經意就流露x京人的養尊處優範兒,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心裡想了這麼多,現實只過去兩秒,又猛一陣開竅記起自己昏迷前好像,有給帥哥打過電話,告訴他,自己的位置。
難道——
是帥哥把她送來醫院的?!
白鴿不可思議,身旁的帥哥隨即印證了她不可思議的猜測,“你得了幹槽症,送到醫院時人已經沒了意識,現在剛打上點滴,退燒還得等會兒。”
說著,帥哥的手從她臉頰處移開,那股沁人的冷香隨同從白鴿鼻翼撤遠了些。
幾乎類似職業習慣,謝遠本欲檢視下女孩傷口,此刻見人清醒,謝遠後天養成的那點職業習慣像也跟著不見了。
餘下幾分耐心道,“幹槽症還需要對智齒遺留的創傷進行沖洗,點滴輸完你到口腔科做一個清創手術。”
白鴿還處在感動裡沒回過來神,正要跟人道謝,不防就聽見帥哥說,她要動手術。
如果換其他任何人告訴白鴿,她還得上手術檯,白鴿指不定又得嚇暈過去。然而眼前的少年,雖然外形帥的極富侵略性予人一種只可遠觀的距離感,這會兒慢條斯理說起話來,又自帶從容的掌控意——彷彿天大的事由他嘴中道出都不過小事一樁。
也正是這種引人信賴的感覺,白鴿才沒有想象中那麼慌,她幾乎下意識順著人問,“這個手術,你能做嗎?”
男生只垂眸睹她,唇角輕一勾起,好看的唇紅齒白,又瞬時帶出幾分頑劣不羈的氣焰道,“不能。”
“趕上了好日子,紅紅火火~~”
“趕上了好時代,喜樂年華~~”
驟不及防,一段異常懷舊的樂曲響徹病房,喜慶歡快的聲調,就從帥哥那裡傳出。
後一秒,白鴿只見人隨手從褲兜裡掏出來一款...諾基亞(?),接通就往外去。
白鴿恍恍惚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