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博士並不是沒有聽到旅行者鬧出來的動靜,只不過他與組織此後涇渭分明,就不去湊這趟渾水了。
他看向桌面上的餘燼,旅行者奉琴酒指令送來的資料,被她自己一把火燒了。
不留餘地,不過他並不在意,所有實驗資料都會被他單獨分開儲存。
狡兔還有三窟呢。
摸了摸懷中那支裝著有些粘稠的鮮紅液體的試管,抹平的嘴角讓人難以察覺他此時的心思。
琴酒隻身前來,“你聽說過深淵嗎?”
聽到了令人意外的兩個字,博士將試管按回原位,瞥眸側身。
“你從何而知?”
問起淵源,就不得不深究他與已死之人的關聯。
琴酒盯著他的面具,問了句看似無關的話:“早先給你送來資料的人,你和她什麼關係?”
“嗯?她怎麼了?”博士明知故問。
“她廢掉了我們的一個狙擊手,現已被當場擊斃。”
“……”若有若無的笑聲帶了點嘲弄。
旅行者被擊斃?
也不知是從哪傳來的笑話。
“看來你都知道了。”博士好整以暇地微昂著頭,“她確實是深淵教團的人。”
既已不再是合作伙伴,他添點亂子又有何妨?(笑)
“深淵教團?”
“就當臨別贈禮吧……”他拖著緩慢的語調,一副好心人的模樣,“提醒你一句,丘丘人與深淵的可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雖不知深淵的人是否真切來到這個世界,不過矛頭丟給他們,也能將組織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走。
不死與深淵,早已闡明瞭不死即墜深淵的道理。
看見琴酒若有所思的模樣,博士哂笑,都說是詛咒了,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那麼,就此說再見吧。”
身後的漩渦之門開啟,他後退一步半邊身體沒入其中,琴酒這才回神反應過來他“臨別贈禮”這四字的含義。
“你也要背叛組織!”
“呵呵……談不上背叛,我們只是合作終止而已。”
組織損失最慘重的一天,或許就是今日。
丟了芝麻又丟了西瓜,唯一能安慰到琴酒的大概就是知曉了深淵這與丘丘人有關的勢力,以及那枚神之眼了吧。
只是可惜又可笑,如果讓他得知深淵教團並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神之眼也是假的,又會露出怎樣氣急敗壞的表情。
……
東京一個不易被察覺的小型研究所,漏瑚站在安置著實驗體的玻璃培養罐前,大眼睛眨啊眨,“這小玩意兒我一把火就燒了,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這只是半成品。”真人推開他的腦袋,即使丘丘人體內的詛咒之力再吸引咒靈,但也不是那麼好消化的。
博士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碰到的那隻咒靈,就是因為無法與丘丘人的力量相容,在兩股力量的糾纏破壞下被摧毀。
也是因此,咒靈們才找上了博士。
研究員們瑟縮地擁擠在一起,這裡近日被一些看不見的東西霸佔,還將他們禁錮在此處逃又逃不走,鬧得人心惶惶。
而如今,終於來了個能見到的人了。
博士對咒靈們的談話置若罔聞,他低頭注視著手中黑色與紅色的兩根試管,漫不經心對著膽怯的其他人道:“我需要一些助手,你們應該知道怎樣選擇。”
拒絕的話就會死,眾人心照不宣。
……
解決了邪眼的事,旅行者一身輕鬆。
只要沒有博士不停地散佈邪眼,僅剩的一些配合異能特務課也能很快收繳。
恩威並施,如果還有冥頑不靈的傢伙,那就讓他自食惡果吧。
此刻,提瓦特咖啡廳——
“老婆嗚嗚嗚!”旅行者正黏著諾艾爾不放,宛如連體嬰兒般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咖啡廳裡的客人都已見怪不怪,頂多哈哈笑兩句,調侃一聲“諾艾爾小姐都不便行動了”。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有人問。
派蒙作思考者狀,“從兩天前開始了吧。”
外出一趟回來後就癟著嘴,徑直找到諾艾爾,抱到人就噫嗚嗚噫地哭嚎,“我的老婆啊!”
把大家都驚動了。
諾艾爾當場表演了一個“少女的臉紅勝過一切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