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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回 南方之戰

尖才在虛空中輕點了一下,朱雀周身的絢爛刺目紅光才漸漸平息下來,歡暢的鳴叫

一聲沒入她的額間,化作一抹暗紅色的印記,半隱半現在髮間。

四下裡登時靜謐下來,與尋常的暗夜並無不同,紅衣姑娘這才在舟頭坐下,抬手除去鞋襪,小巧白嫩的雙足泡在水中,一下一下踢著水花,腳踝處用紅繩繫了枚金鈴,伴著水中微瀾響起一陣清音,她正望著水中泛起漣漪的倒影出神,卻猛然間回首望向一處空無人煙之地,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眼眸間浮現出一絲冷笑,旋即指尖纏上一絲紅芒,正欲抬手揚了出去,可就在此時,不遠處出現個黑衣女子,掠過片片蓮葉,極快的落在舟頭。

指尖的紅芒瞬間消失不見,姑娘揚起一臉甜笑,笑聲在山坳間迴旋,如鈴聲般清脆:“木香姐姐,你來了多久。”

“來了有一會了,剛才見你在收取月圓之精滋養神魂,便沒有過來。”木香眉目如畫,一臉溫柔的笑意,如同滿池的芙蕖新開,她手腕一顫,絲絲縷縷的黑氣裹挾著兩壇酒懸在虛空中:“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紅衣姑娘素手微揚,旋即酒罈微微傾斜,陣陣醇香的氣息溢了出來,一股櫻桃色的液體潺潺流動成線,悉數落於面前滴溜溜打轉的杯盞中,她細細一嗅,銀鈴般笑道:“木姐姐,你把鬼帝的私藏給偷出來了啊。”

話音未落,她便仰頭飲了口酒,偏著頭一笑:“木姐姐,咱們有好些年沒見了,今日收到忘憂傳信,說你要在這裡見我,我還在擔心你深入仙界,會露了鬼族身份,後來想想,這三界好像沒幾個人能攔得住你。”她足下仍未著鞋襪,泡在清冽的水中,有一下無一下的揚起水花,此時這翠葉紅衣,煞是好看。

木香在舟頭並肩坐下,雖是笑著,可眉宇間卻有薄愁輕籠:“這是我的喜酒,當然是好酒了。”

紅衣姑娘又痛飲了口酒,凝眸睇了她一眼,唇邊梨渦輕旋,笑聲脆生生的漾了出來:“你嫁給鬼族太子夜合,成了太子妃,這是可大喜事,就用這麼一罈子酒打發我,可太小氣了。”

黑衣女子如玉的臉頰上透出些許紅暈,微窘的眉眼揚了揚,抬手緩緩拂過她的長髮笑道:“大婚之日,我倒是盼著你能來,可你與我過從甚密的事原本就已傳的沸沸揚揚了,若是你真的來了,這堂堂南方帝姬落葵與鬼族太子妃木香私通的罪名便要坐實了,為了免你被你爹毒打,你還是嘴上吃些虧罷。”

落葵輕嗤了一聲,一雙清麗明眸宜嗔宜喜,得意的揚了揚眉:“我才不怕呢,我賀禮都備好了。”旋即癟了癟嘴,且說且笑:“難不成你有再嫁一回的打算,不好意思收我兩份禮,才不要我去的。”

木香佯怒的啐了她一口:“你這口沒遮攔的樣子,以後怎麼接任南帝之位。”

她忙拉過木香的手,舉起酒罈與她碰了一下,清凌凌的笑起來:“我可擔不起做南帝的重責,我不想做。”

“你不做,誰做。”木香笑了起來。

她支著頭笑道:“我爹孃能再生個小子,不就有人做南帝了麼,否則就只能茵陳去做了。”

木香噴了口酒出來,笑道:“你爹要是聽到你說這話,不打殘了你。”

“那我就去你那躲起來,讓他打不著。”落葵的髮絲在指尖繞了幾個圈,髮梢卻在木香面龐上打轉,狹促笑道:“反正姐姐以後是太子妃了,可以給我撐腰。”

“我也不想做這個太子妃。”木香唇邊的笑意薄薄的,沒有什麼歡喜的神情,只重重的望了她一眼,低聲道:“他涼薄多情,對我並沒有幾分情意,若非因著我的家世與雙方族人的臉面,定是他不肯娶,我不肯嫁的。”話尚未完,她已低低嘆了口氣,聲音像是沾了夜露般生涼。

落葵輕咬著下唇,硬生生擠出一絲笑來,拍了拍木香的手勸慰道:“姐姐有連鬼帝都忌憚三分的家世背景,有一身通天的修為本事,若那混蛋太子欺負姐姐,姐姐不必委屈自己,只管打殘了他。”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況且還有我呢,”她牽起木香的手,不住的來回搖晃:“我就是姐姐的手,你讓打誰就打誰。”

木香薄薄的笑中蘊了些暖意,颳了下落葵的鼻尖:“傻丫頭,有旁人羨慕的家世背景能如何,有一身通天的修為又如何呢,仍是拗不過一樁不如意的婚事。”復又嘆了口氣,道:“落葵,我沒有你那樣好的命,有個青梅竹馬的西羌可以託付。”

一提起西羌,落葵原本暗沉沉的臉頰上飛起兩片潮紅,咚咚咚幾口飲完壇中酒,卻仍暢快的笑:“只不過是找一個青梅老去,竹馬還不嫌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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