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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回 爭執

無蹤,沒了這點真心,往後的數十年可怎麼熬。

光陰流轉變換,人心聚散離合,樁樁件件都快的令人目不暇

接,一轉眼已是兩年過去,白商陸再未踏入玉竹閣中。

這兩年間,風聲婉轉拂過後院的蒼冷翠色,綠了又黃,黃了再綠,都同玉竹常年淡淡的神情一般,皆是尋常事。她整日裡有大半日都呆在佛堂中,專心禮佛抄經,彷彿沉浸在那些生澀難懂的偈語中,能讓她的心靜多一些,心痛少一些,只是日薄西山之時,她抄經的字跡便愈發的凌亂起來,目光遊離也不知落於何處。

每當白商陸回府之時,玉竹都似掐準了時辰,在垂花門前藏起身影,偷望一眼白商陸來去匆匆的行色,盯著他身上花樣百出的荷包香囊,那每一件都是出自半楓荷之手,都帶著她的氣味,可唯獨沒有一件是出自玉竹的手。

玉竹做了那樣多,每日在燈下熬著,熬到夜色沉沉,雙眸赤紅,將滿滿的情意繡在針腳裡,可奈何,香囊不入他的眼,情意也不入他的眼,她神情大慟,卻在轉瞬又眉目安然,仿若不知的拂去肩上的碎花落葉,神色如常的轉身。

玉竹原本以為白商陸對半楓荷只是逢場作戲,原本以為露水情緣本就不牢靠,日子長了也就漸漸淡了,原本以為她可以等到白商陸回心轉意的那一日,誰曾想露水情緣竟真的生出了天長日久的情意來,海樣的銀子的砸在了她的身上,將她那裡當成了外宅。

初冬的夜間冰寒如水,一向鮮少回府的白商陸卻形色匆匆,出現在玉竹房外的夜風中。

淡白的窗紙薄透,映出燈火搖曳,他盯著屋內,雙眸赤紅,憤怒的幾欲噴出火來,那窗紙上映出交疊在桌案上的兩個人影,一男一女,女子身量纖弱,像極了玉竹,而那男子,則有幾分神似石決明。

白商陸握緊了拳頭,一拳擊開了房門,而房內的燈火應聲熄滅,轉瞬間的黑暗寂靜,旋即便是衝破窗欞之聲,一個男子的身影竄出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一連串的變故讓人來不及反應,轉眼房內再度燈火通明,白商陸揪著玉竹的衣裳,強壓怒色:“人呢。”

玉竹抬起眼簾,只眸中的茫然一閃而過:“人,什麼人。”她望了望立在他身後的侍女,再望了望破損的窗欞,輕笑:“我道兩年未來過,怎麼今日過來了,原來是抓姦來了,告訴你,我還沒那麼下作。”

白商陸鬆開她,回過身抽了侍女一巴掌:“你說,人呢。”

侍女捂住面龐,戰戰兢兢的斜眼瞄著玉竹:“老爺說什麼人,奴婢不知。”

他飛起一腳踹在了侍女的腹部,侍女登時噴出一口血來:“說。”

“老爺,奴婢,人,人跑了。”侍女強忍的起身,痛的面色慘白,聲音顫抖的回道。

“是誰。”

“是,是,是石將軍。”

玉竹冷眼瞧著這一問一答,神情漸漸清明,容色一貫的淡然,彷彿這一切皆與她無關,她身著一襲素白寢衣立於窗下,衣領袖口皆整整齊齊,不見一絲褶皺,就連垂在腰際的青絲,亦是利落齊整。

良久,白商陸頓了頓,疾步衝到玉竹面前,揚起手甩了下來,卻在離面龐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指尖在她的面上劃過,冷笑道:“我不打你,不是對你還有情意,是你的不知廉恥,讓我不屑打你。”

玉竹卻偏著頭輕笑:“整日在青樓裡廝混的人,真難為你還知道不知廉恥這個詞兒。”她抿著嘴唇噙著笑,眸色悠遠落於窗外,外頭不知何時飄起細雪,捲翹飛簷上罩了薄薄一層花白,像極了那年戈壁灘上的茫茫雪色,那生死相隨的過往彷彿還是昨日,可相隨時的情意早已灰飛煙滅。白商陸面色沉沉,衣袖冷冷一拂,將滿桌的杯盞掃在地上,登時滿地碎片伴著一陣亂響落下,他抽出腰間的長劍砍在桌上,桌案轟然坍塌,他轉身道:“我還你一命,從此各不相欠。”

他走的決然,再未留下隻字片語,玉竹知道,他信不過她,今日能忍下此事,只是為了還她當年的救命之恩。

夜間白商陸宿在了半楓荷那,那是個笑起來千嬌百媚的女子,唇齒間盡是溫軟香甜,連烏髮也是溫婉捲曲的,全然不似玉竹,一臉的生人勿近,她偎在他的懷中,青絲在她指尖打轉:“公子,氣大傷身,讓楓荷伺候你歇息罷。”

他低低輕笑:“玉竹若是有你的一半體貼就好了。”

半楓荷掩口輕笑,指尖還不忘在他的臂彎間撩撥:“公子說的是,只是夫人是堂堂公主,哪裡是楓荷能比的,公子不嫌棄楓荷身份低微,是楓荷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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