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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回 不是冤家不聚頭

丁香捧著菱花鏡,前前後後照了個遍,才滿意的點點頭:“大公子說了,這是主子晉封公主後,頭一次的正經家宴,不能大意,不能丟了顏面。”

蘇子打簾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滿意的點點頭,笑語盈盈:“小丁香說的對,這樣打扮下來,才是個便宜公主的樣兒,不過,一入冬,你就三災六病的不停,我還怕會耽誤了今日的覲見,謝天謝地,你可算是緩過來了,今日宗親們覲見太后,若是你還病歪歪的,少不得要惹人笑話。”

落葵只一笑,有那樁丟人的退婚舊事在,即便她再如何精神,也是徒勞,都會惹人笑話的。

還尚未來得及說甚麼,蘇子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語道:“晉和回來了,你今日進宮覲見太后,怕是會遇上她和許貴妃,若是她言語不善,你千萬剋制些,莫要與她起爭執。”

落葵抿著嘴一笑,拍拍蘇子的手,讓他安心。

蘇子卻緊蹙著眉頭續道:“京墨也回來了,和曲蓮也重修舊好,他仍是散伯,又有霖王這樣大的靠山,說不得他也會進宮面聖,萬一你碰上他。”他欲言又止。

落葵微怔,衝著鏡中的蘇子笑起來,笑中有凜冽的寒意微過:“你從來不曾這樣瞻前顧後的,今日又是怎麼了,你放心就是了。”

郁李仁跳到她的肩頭上,口中又銜了一枚花鈿,簪入她的髮髻,偏著頭看了看,笑道:“蘇子,你想太多了,師妹這樣的稟性,是不會把自己摺進去的,要折也是折旁人。”

外頭傳來腳步聲,郁李仁耳廓一動,藏到了床底下。

落葵忙轉頭望去,門簾微動,只見江蘺端了個白瓷藥碗進來,擱在翹頭小方几上。

“這是,甚麼。”落葵瞧了眼半碗黑乎乎的湯水,苦澀的藥味兒濃郁逼人,她頓時心生不祥,這是故意來坑自己的了。

江蘺仔細端詳了一番落葵,總算是有了些精神,不再是往日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樣了,他挑了挑眉稍,滿臉無辜,這碗裡是甚麼,他也不知道是甚麼,反正杜衡讓他端過來的,總不能是毒藥罷。

蘇子端過藥碗,徐徐吹得溫熱適口後,塞到落葵的手裡:“怕你撐不住這一整日宗親長輩們的叨叨,給你熬得提神補氣湯藥。”

落葵忍了又忍,咬著壓根兒一口灌進去,皺眉搖頭:“真苦。”

“哼,我費了多大的勁熬的,你還嫌苦,那我還不如熬一碗安神藥,叫你睡個十天半個月的,就不用聽他們叨叨了。”蘇子輕哼了一聲。

江蘺笑嘻嘻的補了一刀:“那還不如熬一碗聾藥讓你喝了,不就聽不著他們叨叨了。”

落葵白了江蘺和蘇子一眼,拿過紫檀雕花衣架上銀紅斗篷,裹在身上,施施然的出門去了。

蘇子和江蘺在門外送她離開,瞧著杜衡駕著馬車,護送她往宮門去了,隱隱眉心緊蹙,面

有憂色:“今日是除夕,按規矩闔宮眾人和宗親們要一起覲見太后,若是遇上些她不願遇到的人,怕是不好。”

江蘺聽落葵說過往昔之事,也親眼見過那令人錐心的場景,更知道蘇子所指是誰,但他以為,憑落葵的性子,即便碰上他們,吃虧的也是他們,斷不會是她。

時值隆冬,御園中早已花木凋零,不復往日繁花麗景,但因著年下,光禿禿的實在晦氣,宮裡早早備了各色絹花,懸在枝頭,熱熱鬧鬧的,倒也生出些暖融融春意蔥蘢來。

進了宮門下轎,落葵從御園往壽安宮走去,一路走著,一路嘆著皇室奢靡,以絹花點綴枝頭便罷了,絹花上竟還綴了東珠、琉璃、玳瑁和其他寶石,冬日的陽光照上去,折出炫目的光華,整個御園像是籠上了五彩雲霞,恍若仙境。

花團錦簇裡,迎面過來兩個人,身姿娉婷,妝容精緻華麗,落葵定睛一看,不由的在心底暗歎,真是怕甚麼來甚麼,冤家路窄了,遂定了定心神,疾步上前,齊齊整整的行了個禮:“見過貴妃娘娘,晉和公主。”

晉和皺著眉頭,敷衍著回了個平禮,眼見落葵臉上的疤痕,盤踞心中的意難平,到底平息了一分。

落葵打量著晉和,仍是往日嬌俏的模樣,但濃妝之下掩了些憔悴。

晉和嫁去北谷國後,國主待她尚算親厚,但國主后妃無數,明爭暗鬥,算計人心之事自然少不了。奈何晉和天真少心機,即便落葵早在宮裡安排了人手照應,但還是吃不少暗虧和委屈。

出神間,許貴妃蘊了絲和善的笑意,扶起她的手道:“許久不見公主了,方才去給太后請安,聽說公主前陣子病了一場,今日瞧著像是清瘦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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