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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回 情仇

的家業眼看就要沒了,求我答應與劉家二少爺的婚事。我就想了,想啊,嫁與誰都是嫁,都是如此一生罷了,我便應下了這樁婚事。”

誤會叢生,隔閡遍地,原以為既然兩個人相許相知,就該相信彼此的心,可原來他們之間竟不是這樣。

原來香茹從未相信過六曲對她的喜歡,一直都以為是她的一片痴心錯付,深究下去,怪只怪六曲從未將喜歡說出口,看來追姑娘,還是言語要重於行動的。其實在嫁給誰的問題上,香茹是犯了糊塗,可憐之情總要好過好色之情,六曲總要好過那不靠譜的二少爺。

“後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聚滿淚珠,彷彿前塵舊事皆在其中層層浮現:“後來,二少爺陸陸續續娶了六房小妾,我只不過是眾多小妾中的一個,新鮮勁兒過了,便將我拋之腦後,我並不在意這個,只躲在房中不惹世事,滿心以為可以躲過紛紛擾擾,可還是被人誣陷偷情,二少爺不肯信我,執意將我沉湖。直到那個時候,我還是不後悔,這是我的命數。”

“當初若你嫁的是六曲,絕不會是這樣的結局。”落葵想握住香茹的手,卻只握住了一片虛無,她這才想到,她已死了數十年之久,早是個紅顏枯骨了。

她斜眼撇著他們,眉眼間像是在笑,卻不那麼真切,她的神情一直都很淡,笑與哭亦是淡淡神情,像是白絹上的淡淡數筆,如同她的人生一般,寥寥存在於空白中:“嫁給六曲,你以為可憐之情能持續多久,人心變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不是今日他變,便是明日旁人變,我只不過是在你來我往的變換中搖搖欲墜,所以,我寧可死在我不愛之人的變化中,也不願心碎在深愛之人的變化中。”

落葵心下悽然,此事已過去了數十年,什麼真情假意,皆化作了他與她之間死生不復相見的鴻溝。

蘇子笑了一笑,咬著一字一句緩緩道:“你不相信他喜歡過你,可他若不曾喜歡過你,又怎會心痛於你的死,數十年來不擇手段的想要你重生。”

“重生。”香茹痛的微微發抖,冷哼了一聲:“什麼重生,這五十年來,他不停的折磨我,保我魂魄不散,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困了五十年,這便是他所謂的喜歡麼,我還真是福澤深厚吶。”

落葵微微嘆了一嘆,莫說是香茹,換做是誰也是不會信的。一個女子傾盡最好的年華,換來的只是最愛之人的可憐,那些過往的言語,過往的場景,如今想起來是何等的輕描淡寫,難以相信,可唯有當事之人知道,走過那些歲月,要承受多少的苦楚情殤。

她近了幾步,凝神望著香茹一雙好看的眼眸,眸中有淚意婉轉:“我們會讓你見他的,會讓你親口問一問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你。”

落葵向空青微微頷首,空青掐了個訣將香茹收入袖中,她沉凝片刻,緩緩道:“六曲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去劍門關見香茹,我們就去那等他罷。”

蘇子有些遲疑:“太子也來了,只不過他領了兵,腳程略慢些,但也在這一兩日就到了。”

日薄西山,劍門關深處一樹如如火如荼燃著的石榴花紛紛墜入暮色中,微風拂過,在四下裡掀起淡淡甜香,這裡少了幾分殺伐之氣,多了些許凡俗之意。

圍著那處山丘起了一座四方高臺,通體漆黑,臺上圍攏著八根巨大石柱,同樣的漆黑如墨,上頭篆刻數之不盡的鬼物圖樣,詭異難言。

落葵等人隱在重重密林深處,隱約可見八皇子披頭散髮被敷在高臺之上,他絕望的抬起頭,臉已瘦的脫了形,全然沒了血色,一雙眸子毫無神采。

天完全黑了下來,四方高臺周圍驀然燃起燈燭,八根巨大石柱上黑霧繚繞,夾著溼重的水氣直衝雲霄,連帶層雲亦被浸染成了墨黑一片,陣陣陰沉沉的風捲過,濃密的墨雲聚攏過來,遮住高臺之上的一片晴空,人群中不由的一陣陣噪雜起來。

六曲立在高臺之上,衣袖在風下翩躚,他仰起頭望了望愈發暗下來的天色,臉上浮現些許煞氣,掐了個訣,脖頸上一枚墨色玉佩躍出一縷微芒,纏上八皇子的額頭,八皇子登時痛苦的長嘯一聲,一點氣息強大的淡白光暈,從他眉心處鑽出來,被六曲極快的收入墨玉。

他一把扯下墨玉,將它拋向虛空,單手一點,此物嗡鳴起來,虛空也隨之翻起層層漣漪,將山丘層層圍攏起來,山丘輕輕晃了幾晃,卻沒有他意料之中的天崩地裂,最終沉寂不動了。

六曲臉色大變,抬手掐了掐手指,一道微芒沒入山丘,一雙眸子驚恐的望住山丘深處,再說不出一句話,那一縷微芒分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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