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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回 誰放的火

這偏殿頓時氤氳開夾著玫瑰花香的熱氣,碧色窗紗上結了薄薄一層水霧。隨即又從床頭的箱籠裡翻出了七八摞各色錦緞,擺在桌案上。

此間事畢,馬蓮躬身道:“尊上,都好了。”

落葵掠了江蘺一眼,隨即衝著桌案上那一摞子沉甸甸的錦緞抬了抬下頜,道:“捧著。”

江蘺不明就裡,但也不敢多問,只好依言而行,老老實實的捧著。

只見落葵衝著馬蓮微微頷首,馬蓮忙躬身上前,輕輕除了她的外裳,只著了中衣立在浴桶旁,隨即鬆開了她的髮髻,用水浸溼了髮梢。

落葵吁了口氣,微微抬了抬下頜,輕聲馬蓮道:“去外間兒守著,沒有本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偏殿。”

“喏。”馬蓮目不斜視,垂首輕聲道:“屬下明白。”

馬蓮輕輕巧巧的走到外間兒,在備好的之上寫寫畫畫不停。

江蘺狐疑不已,只捧著錦緞靜立著,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落葵挽起溼淋淋的長髮,在床沿兒端坐著,雙手掐了個訣,身前浮現出一片烏黑髮亮的光點。

她口中法訣一變,那光點盡數凝聚到一處,結成塊骷髏頭狀的令牌,上頭銘刻著鮮血淋漓的符文。隨即,她衝著江蘺揚眸道:“你過來。”

江蘺微怔,還是舉步上前。

落葵抄起一把扭花銅剪,剪下江蘺的一縷髮梢,指尖輕點,一絲血忙纏上那縷髮梢,一陣火光四射,那髮梢染成了一簇灰燼,沒入令牌中。

令牌上頓時鮮血流淌,密密麻麻布成了張蛛網,而這令牌與江蘺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心神相連。

江蘺驚疑不定的望住落葵,詫異道:“小妖女,這是,甚麼。”

這法訣顯然極耗心神,落葵臉色驟白,長長吁了口氣,緩緩道:“這是出宮的唯一法子,只可惜這令牌與你之間的心神相連,只能維持一日而已,今夜,你必須出宮,否則還得另想法子了。”

落葵衝外頭輕喚了一聲:“馬蓮。”

馬蓮匆匆進來,施了一禮,道:“尊上,屬下都記下了。”

落葵微微頷首,道:“好。”隨即,她將令牌遞給馬蓮,輕聲道:“務必送江公子出宮,不管多晚,都要回來複命。”

馬蓮沉聲道:“喏,屬下明白。”

此間事畢,落葵才算真正鬆了口氣,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那馬蓮雖然擔了個繡房侍女的名頭,但是她的心腹之人,所拿腰牌也是四門封閉之時,唯一可以送人離開宮禁之物。

今日,天黑的特別早,菘藍陪著陛下用完晚膳回來,又拉著落葵在殿中說閒話,說著說著,就吃多了幾口地瓜,果然就燒心燒得厲害,果然就睡不著了,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落葵從熱被窩中揪出來,陪她一起秉燭夜談。

落葵裹著厚厚的錦被,湊近了炭盆,哈欠連連:“菘藍,我明日還要早起去太后宮裡學規矩,你這是要熬死我啊。”

“你這樣沒規矩的人,學了也是白學,

保準是扭頭就忘。”菘藍滿是藏不住的譏諷,笑意從眉眼間漏了下來。

落葵癟癟嘴:“你說,你這樣沒規矩的人進來時,是不是沒少受罪。”

菘藍雙眸迷離,一時無話,可不是麼,她是許家的大小姐,自幼養的嬌貴任性,哪懂的那麼許多彎彎繞繞的規矩和人心,一朝送進這個繁華的牢籠裡來,走路說話看人都成了錯處,就連用膳就寢都有規矩箍著,她漸漸從任性肆意的小姑娘,硬生生被調教成了個眉眼清淡的冷美人,姑姑說宮裡有的是會討陛下歡心的熱美人,缺的就是她這樣的冷美人,這樣才能抓住陛下的心。

“落葵,你說這宮裡人是不是都腦子有病,為何動輒便要給人顏色看,動輒便要收拾教訓人,莫非給了人顏色,自己便能開個染坊麼,收拾教訓了旁人,自己便能多活好些年麼。”菘藍憤憤不平道,她仍記得第一回在陛下身子底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從那以後,陛下的心她是抓住了,可自己的心卻弄丟了。

炭盆裡噼啪作響,菘藍猛然回神,滿心滿身都是荒涼:“是不是我生下孩子,就真的可以自由了。”

落葵篤定的點點頭:“是。”

入夜,眾人都沉沉睡去,永昌宮卻燃起火來,那火苗嗤的一聲,燒上整個宮室,火勢又快又大,像決了堤的江水,湧到何處何處便掀起一陣熱浪。

落葵大驚,立刻護住菘藍,大聲疾呼:“走水了,來人吶,走水了。”

永昌宮裡宮人眾多,七手八腳的舀水的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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