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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回 狗腿子

忙活起來。

空青依舊正襟危坐著,他並不知道落葵心中所想,只覺方才她那一笑盪漾到了自己的心間,即便此時她捧來一盞這世間最毒的酒,他也甘之如飴。

落葵果然是灶間的行家裡手,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東拼西湊的,總算置辦了一桌堪比皇家宴席的魚蝦宴,望之色香味俱全,更備了一壺清釀荷花醉。

空青神色平靜的瞧著滿桌珍饈,再瞧瞧甩了滿頭汗珠子的落葵,忍了又忍,才將唇角的笑意斂的無影無蹤,不緊不慢的淨了手,提溜著白瓷酒壺晃了晃,長眉一軒,淡薄道:“是打算把我灌醉了,藉機偷東西麼。”

“不敢,不敢不敢。”落葵一疊聲的訕訕笑著,狗腿子樣的斟了一盞荷花醉,又夾了一筷子鯉魚,十分妥帖的剔乾淨魚刺,語意溫軟諂媚,連她自己都直泛噁心:“青公子嚐嚐這個魚,我燉了好久,味道極是不錯。”

空青垂首,荷葉般凝碧的酒水微微盪漾,倒映出他藏也藏不住的戲謔笑意,嚐了口魚肉,故作淡薄平靜道:“這店裡的鹽都不要錢麼。”

“鹹麼。”落葵拿著筷子翻了翻鯉魚,濃湯

赤醬的極為好看,但她卻不肯下筷子嘗上一口,可不是鹹麼,這鯉魚翻著白眼兒,在那大缸裡不知泡了幾日了,連水都臭了,為了掩蓋住臭魚味兒,她只好切了大把的蔥薑蒜熗鍋,又沒命的放鹽放醋放辣椒,才成就了這麼一盤子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鯉魚。

“這酒不錯。”就在落葵將鯉魚翻了個七零八落,來掩蓋這魚肉的端倪之時,空青淺淺啜了口酒,平靜的替她也斟了一盞:“你也嚐嚐。”

落葵頓時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來,卻只拿酒水打溼了唇邊,並非是她不勝酒力,也不是她在這荷花醉中下了藥,而是這酒不多了,著實湊不夠一壺,她就勉為其難的舀了一勺子生水兌進去,又添了些桂花糖調味兒,才湊了這麼一壺清甜的“荷花醉”,實在喝不得,喝了搞不好會上吐下瀉,整夜與茅房為伴了,她膽戰心驚的搖了搖頭,喝不得喝不得。

空青並不知其中內情,他素來甚少飲酒,自然也喝不出甚麼不妥,只覺這就入喉甜香,沒有半點辛辣之氣,喝得極為歡暢,一盞接一盞,一壺酒眼看著就要見了底。可這兌了水的荷花醉,再怎麼說也是酒,也是會醉人的,更遑論空青素來不勝酒力,很快便有了幾分醉意,臉頰暈開兩片緋紅,映襯得燭影下的他愈發風姿如玉。

落葵並未心思仔細去瞧這副麗景,只忙著眉眼盈盈含笑,態度柔婉和順,十足十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狗腿子,斟酒佈菜挑刺剝蝦,忙的不亦樂乎,眼見著桌案上風捲殘雲一片,暗自唸叨著他怎麼還吃不飽,大半夜的吃這麼多,也不怕撐得睡不著覺,他是出身龍族麼,應該是出身饕餮一族才對的。

她斜眼一撇,只見空青臉頰微紅,染了點點桃花色,已是酒意上頭了,正是提一提清水珠之事的好時機,她斟酌片刻,笑得眉眼彎如同新月,閃著狡黠月華:“青公子吃的可還好。”

昏黃的燈影照在落葵臉龐上,那笑若生花的眉眼間少了幾分平日裡的冷然,多了幾許溫婉柔美,並不那麼的令人難以接近。

空青極力掩飾住眸中的驚豔之色,輕輕撂下筷子,接過落葵兌好的玫瑰花漱口水,漱了漱口,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湊合吃罷。”

得了便宜還賣乖,落葵轉過頭去,不屑的哼了一聲,暗暗翻了個大白眼兒,轉瞬卻又揣著諂媚的笑,趁熱打鐵道:“那,清水珠,可以還給我了麼。”

這一整晚,空青一直在等落葵有此一問,可這一問果真說出來,他還是難忍寂寥,夜風穿過如雲樹冠,發出攝人心魄的嗚嗚咽咽,那寂寥轉瞬成空,慾望填滿了整顆心,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環顧了一圈兒,顧左右而言他的平靜點頭:“夜深了,該安歇了,可這房裡的魚腥味兒重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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