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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回 一個包子值千金

開有十二面軒窗,窗上糊的並非是尋常的窗紙,而是鑲嵌著帶有冰凌紋的琉璃,不僅隔音擋寒,絲毫風都漏不到廳內,也十分經久耐用,陽光照在上頭,更是如同寒冰一般晶瑩剔透,折射出燦爛的光芒。

此刻,岐黃堂的十二扇軒窗盡數緊閉,藥王畫像下襬了海棠木翹頭香案,其上擱著一座錯金蓮瓣香爐,燃著安神寧氣的藥王香,輕煙嫋嫋,在藥王畫像四圍流轉,散開。

君遷子換了一身兒常服,坐於香案旁的檀木鏨福壽紋圈椅中,下首擺了兩溜雕花紫檀木直背交椅,有丫鬟引著江蘺與落葵落座,並識趣的在落葵後腰塞了個淺紫色的雲紋靠枕,至於君葳蕤,則依著規矩早早回了內院閨房。

丫鬟們給二人斟了茶,上了瓜果點心,便躬身告退,進出皆靜悄悄的,無一絲聲響。

唯獨幾個炭盆裡的炭火燒的通紅,時而火星迸裂,發出噼啪之聲,將空落落的廳堂燻得暖意融融。

君遷子端著剝胎白瓷蓋碗,飲了盞茶,沉凝道:“如今已經到了揚州城了,不知李公子與水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江蘺瞧了一眼窩在椅中,神情懨懨,昏昏欲睡的落葵,垂首輕輕吹拂杯盞中青翠的葉片,想也不想的輕聲道:“她眼下這情形並不好,我們打算直接動身去丹霞花林找聖手黃芩。”他放下杯盞,衝著君遷子拱了拱手,歉疚道:“就不多叨擾君老爺了,至於與君姑娘之約,待我二人傷愈歸來,必定履約。”

君遷子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笑道:“小女戲言,李公子不必

當真,倒是丹霞花林在揚州城外往南六百里處,水姑娘如今傷情嚴重,怕是騎不得馬了,老夫給二位備上輛馬車,再遣一名路熟的經年老車伕,送二位過去罷。”

江蘺大喜,忙再度行禮道謝:“如此,就多謝君老爺了。”

君遷子益發笑的開懷,連連擺手道:“李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你與我君府有救命再造之恩,老夫這點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他揮了揮手,便有幾名丫鬟捧著黑漆團花托盤上前。

君遷子指著托盤,一一道來:“老夫看二位的衣裳皆已破舊,便著人尋了幾件禦寒衣服,如今時氣不好,天寒地凍的,若著了涼可是不妙,老夫也給二位備了些常用之藥,以備不時之需,此去丹霞花林,腳程再快,也要耽擱兩三日,老夫給二位備下了些銀兩,常言道窮家富路,不可大意。”

不待江蘺推辭,君遷子便續道:“李公子切莫推辭,這些小小心意,萬難報答李公子救命之恩。”

江蘺是打心眼兒裡的感動,忙起身衝著君遷子深施一禮,朗聲道:“多謝君老爺饋贈,在下感激不盡,他日迴轉,必定重謝。”

日頭漸高,冬日裡難得的初陽照耀,雪地折射出燦爛的銀光,蔚藍的天色一片明淨,晨起凜冽的空氣中有遙遙梅香,清芬透骨。

早有車伕駕著輛馬車等在了君府門口,馬車雖只是尋常的灰棚,但馬匹卻是健碩好馬,時時仰頭打個響鼻,趕車的車伕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瞧不清楚容貌身形,但這車伕既是君遷子挑的,想來是一把好手。

江蘺與落葵換好了衣裳,披上禦寒的石青刻絲灰鼠披風,鑽進馬車,衝著君遷子齊齊行禮道謝。

君遷子微微頷首,車伕隨即輕喝了一聲,車輪碾過薄冰,咯咯吱吱前行。

這馬車四圍拿油紙包了個嚴嚴實實,一絲風都露不進來,而車內墊了厚厚的金絲軟墊,黑檀木小几上茶壺杯盞俱全,青瓷香爐上輕煙繚繞,腳下的吊爐上燒著熱水,熱氣繚繞,倒不覺得多麼寒冷了。

江蘺燒了個紫銅五彩小手爐塞到落葵手中,感慨萬千道:“這君老爺果真是心細如髮,竟連這些物件都備好了。”

落葵歇了這半響,用了個熱騰騰的早飯,君遷子刻意熬了山參湯吊著她的精氣神兒,總算是緩過些勁兒來,笑了一笑,便將手爐放在江蘺鼻下。

江蘺揚眸,眸光閃動,有些不明就裡的望著他。

落葵牽動唇角,露出個蒼白無力的笑來,虛弱道:“你聞聞。”

“聞甚麼。”江蘺蹙眉,使勁兒皺了皺鼻尖兒,一股若有若無的脂粉香味在鼻下縈繞。

“香麼。”落葵虛弱一笑。

“香。”江蘺使勁兒吸了吸鼻尖兒,疑惑道:“這是,脂粉氣。”

落葵瞟了他一眼,繼續低笑:“你看看這些東西,哪一樣是男子用的花樣兒,這杯盞白瓷粉彩,描的是粉蝶穿花,這手爐描的海棠臨水,這些都是姑娘最喜的花樣,這些分明都是君姑娘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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