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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回 紅拂女來了

落葵狠狠啐了他一口,失笑罵道:“那我還是早日給你們天一宗來個滅宗慘事,讓你沒有宗門可繼承。”

江蘺頓時揚聲大笑:“如此也罷,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你們茯血派繼續做紈絝子弟好了。”

黃昏時分,殘陽在天邊如同一汪寂寥的血水,剛剛佈滿整個天空,就被黑暗悄無聲息的一口口蠶食,只餘下點點微紅的流霞綿綿不捨的鑲在天邊。

一輛馬車在暗淡餘暉中奔襲而來,寒風瑟瑟,在車窗上留下淺淡的白霜,華堂堡是出了揚州城後,最繁華的一座鎮子,這樣一輛灰棚馬車疾馳而來,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車輪滾滾,在結了薄冰的土路上留下裂痕,最終停在了君府常住的長葛客棧門前。

長葛客棧並不十分大,門楣上布了些輕塵,小夥計立在門邊兒,看到馬車駛來,又見車前燈籠上斗大的君字,忙將手上的白巾子一甩,落在肩頭,端著滿臉笑意上前。

江蘺扶著落葵下車,見車伕垂首立在車前,二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瞧他一眼,只徑直進了客棧。

這處客棧大堂只擺了六張榆木方桌,每張桌圍放了四張條凳,此時只有兩位客人在用飯,見三人進來,二人抬頭瞧了一眼。

小夥計忙陪著笑臉兒道:“幾位客官,是要住店還是打尖兒。”

江蘺

扶著落葵,淡淡道:“住店,開三間。”他轉頭瞧了落葵一眼,頓了一下,平靜改口:“哦不,開兩間上房,再將熱水和飯菜送到房裡來。”

小夥計清亮亮的應了一聲,忙拿著鑰匙,步履輕鬆的領著三人上樓去了。

從始至終,跟在二人身後的車伕沒有說上半句話,而站在櫃檯後頭扒拉算盤珠子的掌櫃,也沒有抬頭看上三人一眼。

這客棧的樓梯又窄又陡,佈滿裂痕,依稀可見樓下景象,行走間發出上了年頭的咯吱咯吱輕響。

狹長的走廊幽深,懸掛的昏黃風燈如同滄桑的眼眸,光華暗淡的閃動搖曳。走廊一側是四間客房,門上掛著小小的木牌,硃紅字跡已然斑駁,依稀可辨分別是天、地、玄、黃四個字,而另一側的木質欄杆有些鬆動了,輕輕一扶便是搖搖欲墜。

憑欄而立,剛好望見大堂的景象,唯一的那桌客人桌案上,竟只擺了一盤分量不大的熟牛肉,並一小壺酒,落葵眸光微縮,詭異的一笑,兩個大男人,只吃這麼點,也不怕餓死。

小夥計微微欠身,先給車伕開啟了地字號房門,旋即領著江蘺二人走到走廊盡頭,一邊開著天字號房門,一邊笑道:“這個房間又寬敞又僻靜,二位住正為合適。”

江蘺點了點頭,扶著落葵進房,與小夥計擦身而過之時,落葵眸光再度一縮,旋即神情如常。

小夥計一邊點燃手臂粗細的明燭,置於黑漆漆的榆木方桌上,一邊拿著白巾子擦拭桌案上浮塵。

這屋內疏朗雅緻,靠牆放著四柱大床,雕著纏枝牡丹,正好與紫銅帳鉤上的彩蝶紋樣交相呼應,天青色帳幔從床頂曳地,有風從半開的長窗掠進來,那帳幔微微搖曳,格外妙曼。

一面牆壁上掛了四隻壁瓶,繪著春日鶯啼繁花,夏日綠樹濃蔭,秋日紅葉滿山,冬日細雪紛紛,這時節雖無花可插,但壁瓶上的四季圖精細雅緻,比之花草跟令人賞心悅目。

二人皆對這天字號房間十分滿意,不禁連連點頭,江蘺拖著落葵的手,在屋內轉了一圈兒,使勁兒皺起鼻尖兒,嗅了嗅,道:“這是甚麼味兒。”

小夥計忙開啟了長窗透氣,陪著笑臉兒道:“客官有所不知,這揚州素來潮溼,蛇蟲鼠蟻比旁處多了些,故而放了些香樟木避蟲,唯恐驚擾了貴客。”

落葵輕輕嗅了嗅屋中久久不散的香樟木氣息,緩步走到窗前,聽得潺潺水聲,向下一望,這屋子臨水,窗下正是一條不知深淺的大河,夜色下波光粼粼,泛著冷意,旋即冷哼了一聲,此地,倒是個毀屍滅跡的絕佳之所。她微微沉凝,臉上含笑,眸底卻是冷薄之意:“小二哥,我身子虛弱,有些受不住這香樟木的味道,可否給我尋些沉水香來衝一衝這味道。”

小夥計微怔,忙笑道:“本店是小本買賣,買不起上好的沉水香,只有些次貨,不知客官聞得麼。”

落葵點了點頭:“小二哥只管拿來,只要是沉水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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