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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佳期如夢

京墨難掩滿身滿心的失望,原來在落葵的心中,他京墨的安危遠不及所謂的大局要緊,他藉著酒意撒潑刨根問底,卻只問出了這麼個結果,真真是多此一舉,自取其辱了,不禁黯然神傷的默默轉身。√

暗夜深沉,客棧內外寂然無聲,京墨扶著雕花欄杆,漫無目的的緩緩走著,整個人失魂落魄,神遊方外不知在想些甚麼,只是木木的往前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

聽得門兒響,曲蓮回首,衝著神情呆滯的京墨嫣然一笑:“回來了,想著你喝了許多酒,我煮了醒酒茶等你回來。”

京墨原本心如死灰,乍見這溫婉如春的嬌俏笑顏,心頓時暖化了,捂著臉坐在曲蓮身旁,苦澀一笑:“曲蓮,還是你最好。”

曲蓮捧著芙蓉茶盞遞到京墨眼前,她指尖纖長白嫩,比芙蓉色的茶盞更加嬌豔,濃郁的茶香繚繞,騰騰熱氣氤氳,曲蓮的臉龐籠罩其中,笑容格外嬌俏溫婉:“你喝一點罷,不然明日該頭疼了,天大的事也沒有身子要緊。”

京墨一隻手掠過曲蓮的指尖,順過那盞茶,未飲一口卻放在了方桌上,只凝眸望住曲蓮淺笑溫柔的臉,嘆道:“曲蓮,你總是這樣知情識趣,叫人疼惜。”

曲蓮滿臉羞紅,垂眸笑道:“你這話說的,像是落葵不知情識趣一般。”

京墨捂著臉,苦笑道:“她,她這輩子只會打打殺殺,哪裡會懂知情識趣。”

曲蓮含笑抬眸,卻見京墨唇邊的血跡,她驚道:“哎呀,你,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快,快給我瞧瞧。”

“別,別看了,難看不說,還丟人。”京墨死死捂著臉,不肯撒手。

曲蓮卻不由分說的扒開了他的手,怔怔望住那半張腫起來的臉,一言未發便淚流滿面:“你,你,誰打的你,是,是落葵麼。”

京墨指了指另外半張臉,咧嘴苦笑,夾著絲絲痛楚的抽氣聲:“這邊兒是阿葵打的,她手勁兒小。這邊兒是蘇子打的,他下手真狠。”

曲蓮一邊垂淚,一邊打溼了帕子,小心的給京墨淨面,嬌聲憤恨道:“這個蘇子,怎麼能動手打你,我,我。”她憤然的將帕子扔到銅盆裡,濺起滿地水漬:“我,我找他去。”

京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回自己身邊,笑道:“你去找他作甚麼,說甚麼,他能聽你的麼,他這輩子只聽兩個人的話,一個是關內侯的,一個就是阿葵的,曲蓮,我知道你心疼我,對我好,別去找他自取其辱了。”

曲蓮怯怯伸手,去撫那腫起來的臉,不停的落淚:“那,那,那就這樣算了麼。”

京墨臉色陰鬱,算了,怎麼會就這樣算了,從小到大,他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連爺爺都未捨得打過他一下,他默默道,以後的日子還多著呢,今日之辱,且待來日罷,他將曲蓮的手按在臉龐上,嘆了口氣:“不這樣算了,還能如何,我罵也罵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他定睛望住曲蓮,款款道:“我只盼著成婚後,阿葵能改一改性子,能像你一樣知情識趣。”

燭火狠狠搖曳了一下,像是誰的心狠狠疼了一下,這樣涼的秋葉,註定會有人心疼,會有人心冷,也有人心中生出別的念頭。

曲蓮抿了抿唇角,捏了塊八寶酥喂到京墨口中,低眉道:“姑娘家的本分不就是謙和溫柔,嫁人後伺候好官人麼。”

京墨一時心暖,一時嘆息:“你懂得的道理,阿葵卻不懂得,真不知她的腦子是不是用來祭天的香爐,只能裝得下摸不著的虛無,卻裝不下摸得著的日子。”他默默想著,若落葵有曲蓮的三分柔情該多好,若曲蓮有落葵的三分家世,那又該多好,若自己能享了齊人之福又該多好。他心下一凜,這念頭荒誕,落葵性子堅毅,絕容不下此事,還是莫要胡思亂想的好,遂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荒唐念頭逐出腦子,道:“夜深了,你早點回去歇著罷。”

曲蓮露出驚懼之色,一邊搖頭一邊瞥向門外,嬌滴滴的聲音漫出來:“京墨,我,我有些怕,我怕那一日追殺我的黑霧又來了,我,我可不可以在你房中將就一宿。”

窗外樹影婆娑,眼前紅顏嬌豔,京墨心神盪漾,猶豫了會兒,曲蓮自是不能睡地上的,而自己大病初癒,自然也不能睡地上,這同塌而眠實在有悖禮法,他側目瞧著寬大的床鋪,疊兩床被褥,睡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心道,罷了罷了,左右也不是同塌而眠了這一回,遂笑道:“也好,這床夠大。”

曲蓮甜甜一笑:“京墨你真好,有你護著我,我就安心了。”

雕花四柱大床上只有一個淺絳色雲紋迎枕,一床妃色團花厚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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