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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發個毒誓玩玩

曲蓮哀哀痛哭,淚水漣漣:“那你,那你也不肯娶我。”

京墨將臉貼在她的鬢邊,緞子般的烏髮摩挲著臉龐,他的心蕩漾的益發厲害,他是一心想要迎娶落葵的,可曲蓮這樣柔情似水的姑娘,他也不想放手,左右為難,心如油煎一般痛苦為難,百般搖擺,他最終輕聲道:“曲蓮,你,你是真的想嫁我麼。”

曲蓮猛然鬆開京墨,仰頭直直望住他,輕聲抽泣,含淚點頭:“便是我想嫁,你敢娶麼,你敢退了與落葵的婚事,娶我麼,你捨得那天家富貴麼。”

京墨深深望著曲蓮,道:“我心裡有阿葵,不會負了她。”

曲蓮的淚頓時磅礴而出:“那,那,那你心裡就沒有我麼,我,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把甚麼都給了你,你若是不娶我,我,我就只能去投河了。”

京墨一把摟住她,心疼極了,時至今日,曲蓮都沒有以將這件事捅出去來要挾他,她實在是善解人意的令人心疼,京墨的思緒轉過幾個彎兒,落葵是個重情守信之人,如今自己與她的婚事已成定局,不管世事如何,只要自己不提出退婚,她是斷然不會提的,那麼成婚後,自己再設法納了曲蓮進門,能做平妻自然最好,若做不了,只能做個妾室,想來曲蓮也不會拒絕的。

他拿定了主意,捧住曲蓮滑膩白皙的臉龐,溫言軟語的哄道:“你是知道的,阿葵乃是長樂長公主之女,她的富貴權勢是你我難以企及的,如今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只差觀星齋占卜大婚吉日了,退婚已然是不成了,不過。”他抬頭,直直對上曲蓮的雙眸,含情脈脈道:“我絕不會棄你不顧的,你耐心等我一段日子,待我迎娶阿葵後,自會納你進門做個平妻。”

曲蓮倒抽了一口冷氣,搖著頭驚恐連連:“不,不,落葵性子堅毅,定不會同意的,她,她不會答應的。”

京墨劍眉微挑,颳著她小巧的鼻尖笑了起來:“成了婚又復了伯爵之位,便是夫為妻綱,還有甚麼事是我說了不算的呢。”

“真的麼,成了婚你便能復了伯爵之位麼,為何一定要成婚才可以復位。你,你莫不是哄我的罷。”曲蓮眼眸瞪得極大,眼角眉梢皆是風情。

一縷秀髮落於京墨耳畔,像是耳鬢廝磨般撩的情動,他耳熱心跳,趴在曲蓮耳畔吹氣:“你不懂,阿葵貴為郡主,是太后的心頭肉,太后是不會坐看她嫁個平民的,最遲在觀星齋定下大婚吉日後,便要復我的爵位,發還抄沒的伯爵府做婚後府邸了,到那時榮華富貴皆在我的手中,曲蓮,到那時我說抬你做平妻,還會有誰能攔得住麼。”

晨起的微光透窗而入,一線線如同交錯的世事和人心,要仔細分辨才能看得清來龍去脈,辨的明真真假假。

雕花窗下的翹頭條桌上光影流轉,一對珊瑚燈座裡手臂粗的明燭熄滅了,燭淚在燈座底部鋪了厚厚一層,白瓷香爐上頭輕煙嫋嫋,香灰一點點積在爐底深處,如同曲蓮心中所盼之事的塵埃落定,她的心也隨之安定,額頭緩緩抵上京墨的額頭,眸光柔情似水的緩緩道:“好,你說的我都信,我聽你的。”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額頭抵著額頭,氣息由緩慢到急促,臉龐從白皙到緋紅,眸光自鎮定到流轉,二人曖昧婉轉的對視良久。

一夜未眠,落葵補了個極其不安穩的回籠覺,總覺得耳畔有鬧耗子的吱吱聲,一覺醒來已是巳時了,朝霞如金,斜斜入窗,她散著長髮,木木的坐在床上,一半隱沒在斑駁的晦暗中,一半融入明亮的碎金裡。

“主子。”丁香在外頭低聲叩門:“婢子燒了些早飯,主子起來用一些罷。”

落葵有些頭疼,狠狠按著額角,低低唔了一聲,起身去開門。

丁香提著兩個雞翅木雕花三層食盒,一層層開啟,在紫檀木方桌上擺了熱騰騰的雲英面、滿麻胡餅、薄皮春繭包子、七寶素粥、蓬糕、梅子姜、辣瓜兒和二陳湯。

落葵拿緞帶草草挽起長髮,在月白色中衣外頭罩了件水色滿繡折枝臘梅雲錦長襖,木木的望著滿桌子吃食,卻沒甚麼胃口。

“主子,先喝幾口二陳湯罷。”丁香將飯菜布好,塞給落葵一隻湯勺。

落葵一夜未眠,天光還未大亮又生了一場氣,緊跟著幾口寒風下肚,頭疼噁心接踵而來,想來是沒甚麼胃口吃飯的。

是以丁香煮了濃濃的二陳湯,暖胃驅寒。

落葵慢慢啜了幾口二陳湯,緩過勁兒來,覺著有些胃口了,她舉筷夾了只包子剛咬了一口,便聽得門簾輕響,抬眼卻見京墨一臉笑意的進來,她瞬間怒氣燃心,不言不語的垂首,惡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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