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住進用大樹葉子、砍下的樹枝、雨布臨時搭的棚裡躲雨。
“你們還有多少口糧?”
“你們這是躲幾日了,彈盡糧絕啦?”宋福壽招呼手下:“上列巴。”
就這樣,宋福壽這隻隊伍,也跟著在田喜發他們,在山上躲了兩日,且冒雨下過山,想看看路對面的河。
那魚,直往外竄,要不要撈魚吃啊?嘴裡淡出個鳥。
正要返回山上,自制傢伙什扎魚吃時:
“前方是何人?!”
“我是宋福生!”
宋富貴猛的甩了下溼漉漉的頭髮,樂了。
“我是宋福生”,是千里馬各支隊在路上狹路相逢時的密令,見面看不清時先大吼一聲,對得上就不用警戒,免得麻煩。
要不然人多,誰知道那一幫漢子是幹啥的,別到了跟前兒猛的撲上來搶貨。
而且,這密令,宋福生本人並不清楚。哪想到兄弟們會膽肥的,還敢編排他?
宋富貴用獸角,長吹一聲,這叫鳴角收兵。提示後面眾兄弟不用掏刀,也是在提醒對面,“我是友軍”。
這個,是他們從真正的戰場上,從陸畔那裡學來的。
兩方見面,在路上說話。
幹啥呢?
要扎魚。
宋富貴:瞅瞅宋福壽你矇眼睛的布,溼的都直滴答水,還惦記吃吶?個饞鬼,趕上你老哥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扎個屁魚,這麼大雨,不趕緊回家在磨蹭什麼?”
“閃雷電。”
“閃啥也要先回家,你都能不怕雷電要吃魚,還怕趕路嗎?”
幾個支隊領導立即碰頭,透過舉手表決,意見統一,全票透過,冒把險吧,雷劈著誰就算誰倒黴,只因他們很想盡快到家。
越是這樣的災天,越是要趕緊回去。
不知奉天城的天氣情況。
不知福生兄弟人手夠不夠用。
不知家裡的老人孩子媳婦們怎麼樣。
浩浩蕩蕩的三隻隊伍,一個個漢子在雷雨中前行。
密佈的雨,迷了他們的眼。
沒有宋福生在旁邊嘟囔,富貴他們早就將沒得大用的過濾包扔在幽州城,在趕路時,渴了就張嘴沖天接雨水,喝一肚子冰涼的雨水。
有人反應說,頭,怎麼越喝越渴。
幾個領隊的打頭走,也不分是誰的手下,集體回眸吼:“別特孃的嬌氣,渴說明喝的還不夠多。”
至於吃的?就是大列巴。
油布包著口糧,餓了一人分一塊。
“頭,我強烈要求,換個人分口糧。”
“你怎的啦?”
“我要受不住了,每次開啟油布給眾兄弟們分糧,我都能看見你買的驢打滾。”
宋福發立馬當回事兒給辦了,給換了人分口糧,“那個誰也不準碰,那是我買給你們總把頭的,”從京城特意買的。
“你買驢打滾啦?”田喜發問富貴。
“你不會也買了吧?”
“啊,哈哈。”喜發買給小舅子和孩子們的,買了很多。
宋福壽接過話,說田喜發:“姐夫更摳門,我帶隊上山那陣,他們都沒啥吃的了,他也不給驢打滾往下分分。”
使勁擼了把臉上的雨水,又說:“那玩意兒好吃嗎?等天涼些的,誰也別買醬肘子,看我給買醬肘子。”
沒日沒夜的趕路……
“福生!”
“兄弟!”
“我們回來啦!”
算上從任家村被招工到鏢局的,一排排漢子出現在村口。
村裡人本來正在說著:“完啦,我家那包被衝下來了,你看看那飄著的就是。”
“哪個?我只看見紅褲衩了。”
是誰的?
宋九族個個心明鏡,指定是他們內部的,因為做成那樣全是學錢佩英。
葛二妞半張著嘴,宋福生大伯急忙拽了下老婆子的手,是他的,可不能說出來,要不然老不羞。他穿紅的不為美,為辟邪。
這不嘛,漢子們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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