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小順子喚來。”
“是。”
秦嬤嬤出去後,陸夫人對婆母道:“小順子那嘴很是嚴,他知曉些什麼也不會告訴。”
“他不說,我們不會看?”
果然,順子被叫進來跪在地上,除了說今日去過任家村,帶去了什麼禮,宋先生的妻子很是關心問候過少爺的傷情,剩下一問三不知。
順子:咱在心裡再怎麼埋怨宋姑娘再怎麼心疼少爺,咱也不會瞎講。
可以自己瞎尋思,卻不可以亂講話。
因為每個人心境、身處的環境,你就是打比方問句“你吃了嗎?”不同人,也有可能聽出不同的意思。
就更不用說這男女之情,少爺和宋姑娘都有可能糊塗著,他在這裡亂說什麼呀。
那不能夠,絕對絕對不出賣。
可老夫人還是聽出來了,從錢佩英的說話裡聽出對方壓根沒往那方面想,要不然不可能說話那麼圓融。
能不能是壓根就沒往結親方面琢磨?
那你們家得有個人往那方面琢磨了,慢慢得給我們滲透啊。
另外,家裡有待嫁閨女,面前杵著如此優秀的大小夥子頻繁去,還愣是沒往結親的方面琢磨,能不能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老夫人:
不行,得讓他們家人知曉知曉,你們要敢想的,可以往那方面琢磨。
在不傳的滿城風雨的情況下,要讓他們家裡有長輩先知道我陸家有明確的態度,不存在齊大非偶,沒有門第觀念。唯一要求,我孫兒有意,你們也有情。
另外,別對方終於敢想了,又去費心思琢磨他們陸家的態度,誤會珉瑞有想法,家裡不同意之類的。
“兒媳。”
“是,母親。”
“你明兒早派人去給之婉叫回府,讓婉兒邀約胖丫的祖母。”
“啊?”陸夫人站起身,去扶婆母回房:“您真要見見那家老太太?”
“你啊,還是要將心態再放放平。”
且得練著。
聽起來兒媳似乎已經接受,卻還是有一點放不下的:“在婚嫁上,我只是位祖母,和那家老太太沒什麼區別。”我見不得孫兒愁悶的去“打鐵。”
與此同時,陸畔終於從打鐵房出來了。
之前,他給自己關到那房間裡,只琢磨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她說,她還小。
她沒說,他也看出來了。
到底是顧忌他臉面委婉的拒絕,還是真的是那麼認為。
如果是後者。
陸畔百思不得其解。
並不小啊,豆蔻年華,即將及笄的年紀,及笄插上簪子就能嫁人。
這時候了,陸畔又開始自動忽略宋茯苓生辰小的事實。
他就納悶了,像茯苓那麼大的姑娘都在相看人家,她不知道嗎?
之前,陸畔思慮到這裡時,甚至開小差的琢磨過:
府尹一天天到底在忙些什麼,只顧埋怨戰事起、人口少,卻不督促到了年紀的男女成家事宜。
戶部的那些人更是,日日向皇上哭窮,那怎麼不知曉去收繳到年紀不成家的“單身稅”?
趁著過段日子的端午節,都應該弄一個大型的相看。
真想讓茯苓親眼看看,都是你那麼大的姑娘在議親,看你怎麼說自己年紀小。
所以說,她年紀小是藉口吧?她是真的沒看上我,拒絕我吧?
不,不要用常人去比對茯苓,因為看宋叔就知,宋叔是真不著急給女兒訂人家。
好吧,她小,這理由接受。
陸畔換了衣服,喝過藥,趴在床上,擺了擺手讓順子他們出去。
順子:“少爺,小的不出去。”
陸畔趴在那疑惑扭頭,你敢頂嘴?
順子卻轟走了別人,迎難而上道:“少爺,我說我不出去,要陪您。為什麼這麼講呢,三人行必有我師,你一人容易想茬了,小的留下幫您分析分析。”
然後順子也不管陸畔聽不聽,就繼續道:“少爺,好女怕男纏,纏起來就隔層紗,你不纏,那就是隔座山。小的雖不知茯苓姑娘今日對您說了什麼,但是小的知,您不能說完就拉倒,表明心跡後,您得再三再四的去她面前晃。”
“那很失禮,”陸畔接了話。
順子一臉“在娶媳婦這事上,你管失不失禮呢,都彬彬有禮不用往下進行了,”又沒唐突的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