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把花盆硬塞到他的懷裡,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把上面的花拔了,泥弄乾淨。”哼,既然他這麼絮絮叨叨,那就給他找點活兒幹,也算是替監察司的侍衛們“教訓”他一下。
“啊?”方多病發出一聲充滿驚訝的驚呼,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好好的花要拔掉。但儘管心中充滿了不解,他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照著做。他一手緊緊握著花株,猛地用力直接薅了出來,那動作粗魯又迅猛,連帶著上面的泥土肆無忌憚地四處飛濺了出來。
還沒走遠的蘇蘇完全猝不及防,原本一塵不染的衣服瞬間佈滿了泥點,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被人肆意地塗鴉。她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這方多病的動作居然如此迅速,就不能稍稍等她走遠一些再動手嘛!
蘇蘇緊緊地握了握拳頭,纖細的手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頭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繼續,弄乾淨。”她的聲音裡帶著透骨的寒意,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成冰。
方多病不禁凍得一個哆嗦,心裡“咯噔”一下,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他看著蘇蘇衣服上自己弄出來的“傑作”,嚇得手一鬆,把手裡的花株扔在了地上,緊接著趕緊用衣袖慌亂地擦拭著花盆,額頭上冒出了細密如珠的汗珠。
然而,越擦他越覺得情況不對勁,好像有一絲神秘而奇異的藍色從花盆裡若隱若現地冒了出來。
幾人原本就在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方多病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們心裡十分清楚,蘇蘇向來心思縝密、觀察入微,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盆產生興趣。所以當方多病看到那個藍色的時候,其他人也幾乎在同一瞬間相繼發現了。
“這難道是…”蘇小慵蛾眉緊蹙,神情中滿是猶豫與不確定,遲疑地說道。
“沒錯,這就是泊藍人頭。我們被金管家的行為先入為主地誤導,一直以為泊藍人頭會是如同盒子般大小的物件。正因如此,我們之前無論怎樣翻箱倒櫃、絞盡腦汁地尋找,都始終未能找到它的一絲蹤跡。”蘇蘇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山間清泉潺潺流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她那嬌俏的面容此刻無比嚴肅,一雙美目透著聰慧的光芒,彷彿能洞悉一切。
“但是,誰也不知道泊藍人頭到底是何種模樣。金滿堂還沒出事的時候,必定是將其小心翼翼地藏匿於某個不為人知的隱秘之處,所以泊蘭人頭按理一直都應該安穩地待在他的房間內。可是後來金管家將其拿走之後,金滿堂屋內只少了一個花盆。而如今,這個花盆恰恰好出現在了山羊無門的房內。”蘇蘇有條不紊地為眾人分析著,那專注的神情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她的目光堅定而執著,彷彿已經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了一起。
“很顯然,這個就是被巧妙做了偽裝的泊藍人頭。”蘇蘇說完,輕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樣子。
就在蘇蘇解釋的時候,方多病一刻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他雙手不停地忙碌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卻絲毫不在意。不一會兒,外面那層偽裝的東西就被他一點點剝落掉,露出了泊藍人頭真正的模樣。
那是一塊淺藍色的透明石頭,光華燦爛,璀璨奪目,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石頭上用黃金巧妙地堵住了雙眼和鼻樑,精心弄成了杯子的模樣,工藝之精巧令人讚歎。
蘇小慵盯著這東西,微微皺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雖然漂亮非凡,可和她心中構想的那種神秘詭異、充滿邪魅之氣的泊藍人頭大相徑庭,差距甚遠,心中不禁泛起了絲絲失望。原本期待中充滿神秘色彩的寶物,如今看來似乎有些平凡無奇。
“既然證據確鑿,泊藍人頭也已經找到。人證物證我要交給監察司受理。”宗政明珠神色嚴肅,目光堅定而犀利地看著方多病,然後毫不猶豫地朝他伸出手,語氣強硬如鐵地要他把泊藍人頭交過來。
方多病抱緊泊藍人頭,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神色慌張,手不自覺地又緊了緊,慌里慌張地朝李蓮花旁邊挪了挪,還偷偷地看了看蘇蘇。他那眼神急切又慌亂,彷彿在拼命示意李蓮花趕緊幫忙,泊藍人頭眼看就要被搶走了,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急。
“慢著。”李蓮花挺身而出,高大的身影瞬間擋住了宗政明珠的去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你倒是忘了朝廷和武林立下的規定嘛?這案件分明是江湖之事,理應由百川院處理。”李蓮花的聲音不卑不亢,眼神中透著堅定,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動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