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元這麼問,老臉不由一陣發紅,擺了擺手,嘆道:“老朽只是對‘古武學’感興趣罷了,至於成為‘古武者’,卻沒那個福分。”
“原來是個理論派……”陳元看了老者一眼,暗自思忖。
顧老咳嗽了兩聲,開口問道:“請恕老朽冒昧,敢問小友姓甚名誰,尊師又是何方高人?”
陳元連忙打住,答道:“我叫陳元,在市立三中讀高三,至於師傅……這個真沒有。”
“陳元……市立三中……”
顧老反覆唸叨了幾遍,忽然雙眸一閃,抬頭道:“老朽想起來了,是不是那位破了臨江武科質檢測試記錄,被臨江大學特招入校的‘文武狀元’?”
陳元點了點頭,好奇問道:“老先生也知道我?”
顧老略一頷首,眸中隱隱閃過一抹神秘色彩,笑道:“實不相瞞,老朽姓顧,是這小小臨江城裡的一名老學究,對教育界的事,自然略知一二。陳元小友年紀輕輕,就如此驚才絕豔,拿下學校的‘文武狀元’,實在令老朽深感佩服。”
“顧老言重了。”
聽對方自稱“老學究”,對自己的情況又頗解,陳元不敢怠慢,略一躬身,淡笑道:“‘文武狀元’只不過是虛名罷了,文科、武道各自包羅永珍,博大精深,學生不足的地方還有許多,不敢以‘驚才絕豔’自居。”
“小友當真謙虛得很,”顧老哈哈一笑,道:“連‘五禽戲’這麼玄奧莫測的古武功法,都能被你練成,如何當不起‘驚才絕豔’四字?”
“玄奧莫測?”陳元懵了,似乎不大明白對方的意思。
卻見顧老慨然一嘆,接著道:“數百年前,天地鉅變,大災之中,我華夏古武強者保家衛國,十去其九,存活下來的寥寥無幾,歷經幾個世紀,傳承已經瀕臨斷絕。當今世界,‘新武學’大行其道,肯下苦功夫練‘古武學’的年輕人少之又少。像小友這樣既願意修煉古武,又能練出一定名堂的人,更是鳳毛麟角,難得得很。”
“這老者如何知道我練出了一定名堂,就憑他看我打了幾招‘五禽戲’?”陳元一臉疑慮,越發覺得,眼前的老者恐怕沒那麼簡單。
顧老看了看陳元,眼中的笑意更加神秘,拉長了聲音,慢悠悠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友在武科市質檢測試中,可是吸納了95單位的靈氣?”
“是。”陳元直言不諱。
“這就沒錯了。”顧老淡淡笑道:“老朽剛剛得知這個成績時,就已經料到,這個分數的得主,必定是一位修煉有成的古武者!”
“什……什麼?”聽顧老說的斬釘截鐵,陳元心中疑慮更深,不禁問道:“為什麼?”
“很簡單。”顧老雙眸直視著他,一字一頓道:“因為……憑藉‘新武學’的修煉方法,根本無法讓人吸納到90單位以上的靈氣,90單位,是高中階段,新武者能夠吸納靈氣的上限,也是無法逾越的極限!”
“90單位……就是‘新武者’在高中階段的極限?”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陳元不禁愕然。
見陳元聽得十分認真,顧老點了點頭,侃侃而談道:
“武道發展到現在,早就已經變質了。‘新武學’雖然風靡全球,但擯棄了從前循序漸進的傳統修煉方式,企圖藉助外力,改變武學進階的基本規律。”
“所謂新武學,無非是依靠藥物,助人淬鍊體質,覺醒血脈,開啟基因鎖,再透過裝備‘靈能武器’,大幅提升武者的戰鬥力,總歸就是藉助‘外力’,強行改造人類的身體和基因,這種‘外力’開始時是一種助力,可到了後來,已經成為一種甩脫不掉的依賴。可以這麼說,如今的‘新武者’,與其說是‘武者’,不如說是一群被新興科技催化出來的‘基因戰士’。”
“經過幾百年的發展,‘新武學’這個群體發展迅猛,並藉助現代科技,和異界侵略者達成了短期戰略平衡,卻極少有人能意識到,每一個修煉‘新武學’的人類個體,實際上都在迅速退化當中!”
陳元越聽越玄乎,雙眸瞪大,詫異道:“顧老……這就有點……”
“有點匪夷所思是吧?”顧老替陳元把話說完,乾笑一聲,“不管你信不信,不妨記住我說的話,能修煉‘古武學’是萬幸,‘新武學’那玩意兒,練得好還罷了,若是練不好,不但無法出人頭地,還可能折損壽元,指不定連小命都搭進去。”
“這太誇張了吧……”陳元皺了皺眉。
“誇張?”顧老輕輕一嘆,道:“這和咱們華夏國古代‘揠苗助長’的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