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芸家沒有賣人的規矩,你們擱哪兒來的給我回哪兒去,我們芸家不能賣人,誰都不賣!”大爺爺芸伯仁的聲音透著一股強勢和憤怒。“你們趕緊給我離開,我不管你們誰招來的,我們芸家不賣人,窮死都不能賣人,你們趕緊離開我們芸家。”
芸伯仁一聽說王氏竟然收了人家的銀子,又是一陣壓抑的怒火。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真是什麼事兒都敢做得出來啊!
芸伯仁一直知道,自從芸寶山和芸貝出生後,他那個過繼過來的兒子日子就過的不順當,可到底想著,就算是不是弟弟、弟妹親生的孩子,那趕山也是他們的親侄子,咋地都不能太苛刻了。可誰曾想啊,這趕山前腳摔斷了腿,這後腳就有人賣他媳婦和孩子,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老二呢,老二上哪兒去了,給我出來,芸仲仁,你給我站出來。”芸伯仁這火氣蹭蹭的往上冒,他直接對那個老男人道:“你的銀子會還給你的,但是我們芸家可沒有賣兒賣媳婦這一說,你可別聽風就是雨的。”這要是這個人出去亂說話,他們芸家的名聲可就都毀了。
王氏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臉上帶著怒氣,
“我鬧這是誰呢!”王氏拉著一張老臉,跟誰欠了她多少錢似的。“這可真是稀客啊,大哥、大嫂咋上我們這窮家來了。”滿滿的怨念撲面而來,都不帶掩飾的。
芸家這邊鬧出這麼大動靜,已經有鄰居探頭過來了。
芸伯仁不想家醜外揚,就蹙眉道:“老二呢,讓老二跟我說話。”他不想落下一個欺負女人的名聲。
王氏當年還挺感激大哥、大嫂一家過繼給他們一個兒子,才沒讓自家男人生出旁的歪心思來。可自打她親生的兒子出生後,她的心思就漸漸的變了。
若是沒有芸趕山,那他們家的一切都是自己親生兒子——芸寶山的。當初給芸趕山娶媳婦也沒少花用,大房兒子多,這不是在幫他們,這是讓他們二房給養兒子啊。
要不怎麼說,這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人,不想著前因後果,就只看到自己眼前那麼丁點兒的利益。
王氏顯然就是這樣不講理的一個人,因此上早就把芸伯仁兩口子給記恨上了。
“我們這個窮家遭了難,孩子他爹在鎮上醫館伺候我們那過繼過來的兒子那,哪像是大哥、大嫂啊,生了孩子不養活扔給旁人,這會兒自己樂呵著就不管旁人的死活了。”王氏知道,這兩口子過來肯定沒好事兒,因此上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這是我們二房的事兒,我們芸家可是老早就分家了,大哥、大嫂還是趁早回去吧,別在這摻和我們家的事兒。”王氏拉著一張驢長大臉,一雙吊眼梢的三角眼緊緊盯著芸伯仁。
臭不要臉的,這會兒要是識相的,就該說把芸趕山那個廢物接回去自家養起來,何必還麻煩他們二房呢。
芸伯仁氣的胸口疼,“老二媳婦你這是說的啥話?”果然跟女人就說不通。“我不跟你說,寶山你給我過來,你別躲,我看著你了,你趕緊過來,去鎮上把你爹換回來。”他跟個女人犯不著。
牆頭上,一個半大小子嗖的一下縮回頭,大聲道:“我可不去,我還有事兒呢。”跳到院外就跑掉了。
芸伯仁:“......”這死孩子都給慣壞了。
王氏這個得意啊,自己兒子果然爭氣。
“大哥、大嫂還是趕緊回家吧,這是我們二房的事兒。”跟你們可沒啥關係。
王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趕人,芸伯仁這臉上都掛不住了,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高氏卻突然推了他一把,上前道:“一筆寫不出兩個芸字來,弟妹這說的是什麼話?”高氏不是王氏這樣咋咋呼呼的女人,說話慢聲細語的,更像是個大家閨秀。事實上也是如此,高氏出身比較好,還讀過兩年書,比這普通莊戶人家的女子多了一份溫婉。若不是王氏欺人太甚,她也不想爭什麼,可一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兒子還有孫子、孫女,高氏就忍不住的火氣。
當年可不是他們上趕著要過繼的,是王氏又哭又嚎的,說不過繼孩子給他們,他們二房就要散了。若不是當家的心疼兄弟,她是說什麼都捨不得兒子去管旁人叫孃的。
一想到這些,高氏就是心口疼,偏生王氏還在這顛倒黑白。
“什麼叫你們二房的事兒?如今芸家賣兒賣女還要賣媳婦的事兒怕是就要傳開了,到時候丟人的是你們二房一個嗎?還不是讓我們大房和三房一樣的丟人,這事兒咋能說是你們二房的事兒呢?”高氏強壓著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