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五畝地?你想得美!家裡一共就十二畝地,你咋不說都給你呢。”新一輪的撕逼大戰又開始了,王氏扯著脖子嚷嚷,根本不顧忌院子外面那麼多看熱鬧的人。
芸晴晴就眨眨眼,湊到大姐身邊低聲問道:“咱們家不是獵戶嗎?咋還有田地呢?”她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到底只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很多事兒都是雲裡霧裡的。
芸思思心不在焉的,紮了兩次手,就乾脆放下了那繡活。
“咱們雖然是獵戶,也是要吃飯的。糧食賣得貴,朝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家裡這些年陸續開了些荒地,都是一塊一塊的,慢慢的也積攢了十二畝地,這些地是不用交稅的,出產的糧食也大概夠咱們一家吃了。”芸思思有些話沒有說出口,那些田地,都是自家爹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
感情這些田地還不用交稅,芸晴晴眼珠轉動,想著以後要不要乾脆多開些荒地,她以前就是靈植師,種田倒是很有經驗。
“娘讓我們淨身出戶,是想餓死我們一家人嗎?那田地還是當初孩子爹開墾出來的,娘別說自己不知道。”柳氏雖然是個孝順的人,卻也是個厲害的人物,說話可不打怵。如今王氏這樣狠心,她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自家人也總是要活命的。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你那是跟老人該說的話嗎?”王氏又拿捏著長輩的身份開始壓制人,“我讓你們淨身出戶,可也沒有讓你們養老,以後這養老還不是得落在我們寶山頭上。我們兩個老人,得多大的花銷,這些田地你們是一畝都別惦記,那都是我們寶山的。”事到如今,王氏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她的目的很明確,芸趕山這個兒子她也不要了,就趕緊滾蛋。
柳氏氣的夠嗆,卻還是壓著火氣。她知道,這事兒生氣不解決問題,總要有個說法。
“既然娘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柳氏並不真的是個綿軟的人,她只是比較敬重長輩,不想真的跟長輩撕破臉,可王氏如今一點兒活路都不給他們,她不為旁人,就是為了自家幾個孩子,也不允許她軟弱下去。
“這田地不給我們,就是要讓我們一家人餓死。娘你不答應也行,那就給我們拿銀子治病。娘可別說什麼家裡沒有銀錢這種話,前幾日娘還放出風聲,要給寶山兄弟娶個不次於我的姑娘,那可是得十五兩銀子的聘禮。娘你現在說沒有銀子,誰信呀?”這些話柳氏本來不想說,可被逼迫的沒辦法,她再不說破,自家人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王氏是真的沒想到,柳氏會提這個。在她心裡,柳氏這個兒媳婦那厲害都是對外人的,在自家裡,柳氏還是很敬重她這個婆婆的,哪怕是柳氏看不慣小叔子和小姑子,也是盡了長嫂的責任。這讓王氏有一種錯覺,柳氏是怕著他們的。
就算是之前,芸趕山摔斷了腿,柳氏那樣無助的時候,也是跪下求著她救人。
可是今天,柳氏用自己的言語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一直以來都是恭敬有加的柳氏,突然硬氣起來了,王氏就蒙了一下。
柳氏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硬氣道:“娘若是沒有銀子也行,反正我們一家人要活不下去了,這寶山和貝貝不是要議親了嗎。左右這狍子溝村就這麼大地方,無論他們兩個看中了誰家,到時候我就舍了老臉去說。自己親哥哥摔斷了腿都沒有銀子治病呢,哪有銀子給兩個弟弟、妹妹做親事的……”眼瞅著王氏變了臉色,柳氏就繼續道:“反正我們家已經這樣了,別人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話說的……可是真夠缺德的。
柳氏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就是你們不讓我們家活下去,那我也不讓你們一家日子好過。比缺德嗎,做壞事兒誰不會呀。
芸晴晴在外面聽著屋裡的動靜,都有些瞠目結舌的。
記憶中柳氏這個孃親在家裡說話很有力度,原主不多的印象中,柳氏跟外面幾個婦人吵架,那是完勝的。就算是在家裡,他們那個十里八村出了名功夫厲害的爹爹,可是也依著孃的。
不過印象中,娘對家裡兩位老人那是十分孝順的,哪怕王氏經常尖酸刻薄,可因為之前爹能打獵,也是不會太過分。所以婆媳一直相處的很融洽。
可是今天……芸晴晴突然對未來就充滿了希望。有這樣正派又分得清道理的娘,他們未來的日子一定會很好過的。
這回是輪到王氏氣的直哆嗦了,“老大家的,你太缺德了,你個黑心肝爛下水的東西,寶山和貝貝那是外人嗎?那是你們的弟弟、妹妹,你咋這麼缺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