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所有人都懵了。
“你......”芸思思捂著臉,一臉不敢相信。“你憑啥打我?”她眸子裡翻騰著怒火,本來嗎,她就和芸貝同歲,兩人不過差了幾個月,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雖說芸貝是長輩,可芸思思這樣被當眾打臉,就壓不住火氣了。
芸貝也是嚇了一跳。
這死丫頭那是什麼眼神?
還想打自己怎麼的?
“你要幹啥玩意?我告訴你啊,我可是長輩。”芸貝尖叫,這話頗有些色厲內荏,明顯就是害怕了。“我告訴你啊,我可是你的長輩,你要是敢打我,那就是對長輩不敬重!”
別看她經常仗著自己是長輩作威作福的,那也是分人的。芸貝這小丫頭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偏生極不會看人臉色。
芸思思雖然性子比較柔和,到底是柳氏的閨女,骨子裡就不是個怕事兒的。
“你說我要幹啥玩意?你打我還問我幹啥玩意。”小姑娘年紀小,說的咬牙切齒的。一想到這個小姑姑竟然揹著他們要賣掉妹妹,她就滿心的恨意。
芸貝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一看芸思思這樣強硬反而嚇得躲到了王氏身後。慣會惹事兒卻不能平事兒,說的就是這種了。
“娘,你瞅瞅芸思思那個死丫頭啊,她欺負我。”什麼叫做睜眼說瞎話?
王氏四十歲頭上才有了這對雙胞胎,平日裡寶貝的緊,自己都捨不得拍一巴掌,哪裡容得旁人欺負。
“死丫頭你瞪誰呢?你眼裡還有沒有老人了?你姑姑打你一巴掌咋地啦?”王氏像是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尖叫著叫囂。“這一個個的,都敢跟長輩吵吵,這是誰家的規矩啊?眼裡還有沒有老人了,就該拉出去浸豬籠!”
王氏這明顯就是借題發揮。
芸思思眼裡蒸騰著霧氣,“奶奶你沒看到小姑她打我啊?”到底是年輕氣盛,小姑娘記得自己的委屈,就不想低頭。“我啥時候眼裡沒有長輩了?我說啥了?我們家悠悠只是年紀小腿沒長成呢,咋就讓小姑一口一個……”她不想說出“小瘸子”幾個字來侮辱弟弟,可一想到自家弟弟那麼可憐,還被小姑姑這樣侮辱,氣的眼淚就下來了。
“哎呦喂,你這還委屈上了,你小姑她說啥了?那悠悠本來就是小瘸子,村裡誰不知道啊,我們貝貝可沒說錯。”王氏眼裡只有自己的孩子,就沒好氣道:“別在我這擠貓尿,你這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呢?咋地,我一把年紀了,還得看著你們娘們的臉色咋地?”這話,可就直接捎帶上了柳氏。
柳氏本來就氣的夠嗆,閨女捱打,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抽回去。只是一想到家裡這些事兒,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若不是心理強大,只怕早被壓倒了。如今王氏這說話夾槍帶棒的,柳氏也受不住了。
“娘,您這話就沒意思了。”柳氏不想對長輩不敬,哪怕這人不是她正經婆婆,可她男人既然叫了一聲娘,她也拿長輩敬著。“兒媳自問沒有不敬長輩的地方,就算是孩子他爹因為寶山斷了腿,我有說過寶山什麼嗎?可他倒是幹了什麼?自己的親哥哥為了他斷了腿,他不但沒有去看看,還偷偷的想賣掉我們的閨女……娘,家裡就真沒錢給孩子他爹看病嗎?還是說,娘壓根不想出這銀子?”
這話,柳氏本來不想說的,雖然心裡明鏡似的。可自家男人的腿等不起,她再分有旁的辦法都不會想要撕破臉。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她比誰都懂,何況眼前這人,壓根不會真的關心她男人。
王氏也沒想到柳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愣在那兒。
的確,老大不是他們兩口子親生的,當年她生大閨女芸夢的時候落下了毛病,好多年沒再生育,大夫都說她不能再生了。兩口子就商量著過繼了大哥家的二兒子芸趕山做兒子養老,本來她也挺稀罕這個兒子的。可是後來有了自己親生的兒子,這個兒子就顯得多餘了。
自家的東西那都得是親生兒子芸寶山的,芸趕山一個過繼的,還想花用自家的銀子瞧病?
那她的親兒子以後拿什麼娶媳婦?
王氏的心稍微一動就覺得這事兒不可能,當即罵道:“黑心肝的東西,說的什麼話?家裡有銀子我能不拿出來給我兒子花用?老大媳婦你這是忘本啊,啥叫因為我們寶山斷了腿,還不是他自己不中用?如今家裡還要因為他往出拿銀子,可憐我們這一把年紀呦,兒子斷了腿,兒媳婦也不孝順呀……”
王氏又開始胡攪蠻纏。
“我們這些做父母的都是為了誰呀?我們還不是為了兒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