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回去啥啊?那族譜上可是寫的,還是咱們二房的長子呢。”提到這事兒芸貝就不樂意。“要我說就該把那個斷了腿的瘸子還給他們大房,咱們二房又不是真缺兒子,不是有大哥你呢嗎。咱爹就是撐不起來,不然就跟大伯父說了,大伯父還能不同意是咋地?”
“在咱二房又能咋地?”芸寶山就嗤笑道:“反正他們淨身出戶了,字據上寫的明白,咱們二房跟他們可沒啥關係了。”
芸貝一想,還真是。
“那也膈應人,我就是不喜歡他們。”最好離得遠遠地。
兄妹兩個站在半山坡上嘀嘀咕咕的,一陣風吹來,那濃郁的飯菜香味兒飄過來,兄妹兩個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口水。
太香了!
這是燉了多少肉啊?
雖然芸家三房人日子過得都還不錯,可這也是相對的。莊戶人家,誰家不過年不過節的能買肉吃啊?就算是過年過節也是買一斤肉打打牙祭罷了。
芸貝嘴唇抿了抿,上次吃肉似乎還是二月二的時候,這一晃都幾個月過去了?
本來獵戶人家不會這樣缺肉吃,可前階段爹孃張羅給他們兄妹說親事兒,大哥芸趕山打獵的獵物是一點兒沒留都拿出去賣了,就想著多攢錢給大哥娶個好媳婦,結果可苦了一大家子了。
這樣一想,芸貝又有些吃味兒。
一大家子都可著她的大哥,明明她跟大哥是雙胞胎,可是娘都說了,她成親最多給拿三兩銀子做嫁妝,多的卻是沒有了。
可是大哥呢?
娘可是準備拿出十五兩銀子做聘禮的。
越想越生氣,再看看山坡下面明明該窮困潦倒的一家子熱火朝天的熱鬧場面,芸貝就氣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看你們明天不喝西北風去。”她也不知道是跟誰生氣,哼了一聲,跺著腳走了。
芸寶山絲毫不在意。
他這個妹妹從小就這樣,脾氣老大。
山坡下的香味兒越來越濃,芸寶山深吸口氣,眼珠一轉。
其實,就算是大哥分家了,也還是他嫡親的大哥不是。
那兄弟上大哥家吃頓飯,其實也沒啥啊。
山坡下的破院子裡,正埋頭吃飯的小白像是心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一個方向,圓溜溜的大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