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到官媒上門,誰知道給我那兄弟配的都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村裡的二賴子娶不到媳婦,結果給配了個得了瘋病的姑娘,生出的孩子也是個傻得,我咋能忍心讓我兄弟配那樣的人呢?”
柳氏哭,她說啥都不能讓親兄弟娶那麼一個有缺陷的姑娘進門。
“你娶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你也說了,我兄弟娶親的時候你要幫襯著,你現在說這話,是想後悔了還是咋地?”
柳氏這話,可就有點兒不講理了,明顯是放大了矛盾。
可顯然,芸趕山並不上當。
“我也不跟你說別的,你自己怎麼想的心裡清楚,你說那麼多都沒用。我是答應到時候幫襯小舅子,可我也沒想到你拿走家裡十兩銀子都不跟我說一聲。更沒有想到你會用賣掉自己的法子來敗壞我的名聲,柳月桂,你今天給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想咋地?”
柳月桂是柳氏的閨名,自從兩人成親,芸趕山還是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孩子他爹,我還是那句話,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這個家,我知道我做的事兒讓你不高興了,我......”柳氏還在試圖辯解。
芸趕山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不是不高興,是很憤怒。柳月桂,我是真沒想到啊,你把銀子拿回孃家沒告訴我的事兒,我先不跟你計較。”
事實上,如果柳氏跟他說一聲,芸趕山就算是不大讚成,也不會真的說什麼的。錢財他並不是多麼在意,錢財沒了他可以再賺,他氣的是,柳氏竟然要自賣自身。
“我還沒死呢,你就要改嫁,柳月桂你到底是咋想的?”是男人,就沒辦法忍受這事兒。
柳氏現在也意識到了,當初那事兒乾的實在是莽撞了。她也是有私心的,想著把事兒鬧大一點兒,這樣大傢伙都同情他們,就算是分了家以後他們日子過好了,二房的人也別想再讓他們拉扯。
是的,這就是她的私心,她就是想要徹底擺脫二房。
當然了,這話她連幾個孩子都沒說,這樣的心思更不敢讓芸趕山知道。
還是那句話,一起過了這麼多年,芸趕山是什麼人,柳氏很清楚。他雖然覺得二房有些不地道,可柳氏清楚,當年二房老兩口曾經把芸趕山看的跟如今的芸寶山一樣重要,他又頂著一個二房長子的名頭,芸趕山對二房是有感情的。若是知道她這樣的心思,又是這樣孝道大過天的年代裡,柳氏不敢想象自己的結局。
“我不是真的要改嫁,孩子他爹,你知道的,我就算是死都不能改嫁的,你可要相信我啊。”柳氏哭的雙眼紅腫的跟核桃似的。
芸趕山顯然在氣頭上,有點兒口不擇言。
“那我可不知道。誰知道你柳月桂是不是攀上了更好的想要去攀高枝兒,我如今斷了腿不能賺錢了,聽說那個男人願意花十二兩銀子買你,人家出手這麼大方,可是真的看中你了。”一提起這茬,芸趕山眼睛都充血了。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這種事兒的。
柳氏愈發後悔,當初這事兒辦的,只怕是傷了男人的自尊、還傷了他的心了。她也是一時衝動,話敢話就把胡話說出去了。
柳氏跪坐在炕上,就差直接給芸趕山磕頭認錯了。
“我咋能改嫁呢?孩子他爹,我跟你賭咒發誓,我柳月桂要是想改嫁,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讓我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呸呸呸!”芸趕山大聲的呵斥道:“老孃們瞎咧咧啥玩意?賭咒發誓也是能隨便說的?”
他虎著臉,明顯比之前還氣幾分。
柳氏卻“哇”的一聲大哭,一下子撲到他懷裡。
“趕山,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我心裡你比啥都重要,我咋能想著改嫁呢嗚嗚.......”
她抱著男人的腰不撒手,她知道,芸趕山肯在她賭咒發誓的時候罵她,那還是看重她的,這讓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趕山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吧嗚嗚.......”
芸趕山在最初彆扭的時候稍微掙扎了一下,也就由著柳氏抱著他了。
“現在知道錯了,你早尋思啥去了?”芸趕山冷著臉罵,手都揚起來了,卻還是沒有落下去。“你給我等著的,等我腿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就等著家法伺候吧。”他嘴裡說的兇巴巴的,卻為自己辯解道:“我現在就是腿腳不利索,不然看我咋收拾你的。”
這話說的,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