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煜的確是尋線索去了。

他出門之後，在街上走了會，結果遇到了粉黛。

小姑娘還記著上次宋蘊之取笑她的事，嘴唇揚得老高，見了柳煜也不行禮，張著手臂，大有一副此路是我開的架勢。

柳煜好笑，如此天真靈動的女孩，可是多見又少見，刻意放低了聲音道：“這不是花樓主家的粉黛麼。丫頭，你攔著我做什麼？”

粉黛哼了一聲，嘟著嘴道：“討厭鬼，我不是想跟你說話，花姐姐讓我告訴你們，滄海派的餘澈來了。”

柳煜“哦”了一聲。

粉黛見他態度如此輕飄飄的，頓時愣住了，隨後一陣惱怒，“討厭鬼，哦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柳煜無奈，攤手道：“你說餘澈來了嘛，我聽見了啊。”

粉黛一怔，隨即抬腳在柳煜的靴子上狠狠地踩了一下，隨後快迅退開。她一臉興高采烈，彷彿佔了很大便宜似的，得意地笑道：“討厭鬼，我走了。”說著，扮了個鬼臉。

柳煜看著雪白的靴子上黑黑的腳印，無奈地笑了笑，見粉黛轉身欲走，一個閃身上前拽了拽她袖子，“進城的只有餘澈一人嗎？青城派有沒有人來？”

黑黑的鞋印在雪白的靴子上格外顯眼，粉黛心情很好，“想知道嗎？想知道去問花姐姐啊。她讓你們去一趟。”

柳煜道：“什麼事？”

粉黛吐了吐舌頭，“知道也不告訴你。”

小孩子倔強起來真是讓人頭疼，柳煜扶了扶額頭，指著旁邊一座小樓，“我請你吃點心。”

粉黛轉臉一瞧，竟然是品香齋。

品香齋的點心酥脆可口，是女孩子們少不了的零嘴，粉黛有些心動，正想挪步，突然“嘭”的一聲，一個東西從天而降，摔到面前。

是個人。

瘦瘦弱弱，長得尖嘴獅腮，粉黛後跳一步。剛在柳煜身旁站定，又一個人落了下來，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裡拽著一根五節鞭，落地的瞬間就朝摔倒在地的那人身上抽去。

那人別看瘦弱，身手卻極為靈敏。就在鞭子凌空抽下的瞬間，就地一滾，單膝著地，馬上站了起來。

他手上抓著一把短刀。方才那一滾，直接湊到那大漢跟前，就勢舉刀就攻向那大漢的下盤。

見刀砍來，那那大漢連忙後退。後退的同時，又一鞭甩出。只見那柔軟的鞭子頓時化作長棒一般，直直襲向那瘦子持刀的手腕。

那瘦子撤刀迴護，豈料那大漢步步緊逼，鞭子甩的嘩嘩作響。

過了幾手，瘦子明顯不敵，眼睛一瞟，在鞭子攻來的瞬間一個虛晃，遁向人群。那大漢發現上當，眼中兇光乍現，鞭子靈蛇般追了過來。

粉黛站得好好的，突然就見一根鞭子直直朝她甩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旁邊的商販也是心驚肉跳，這一鞭子若是抽下，這個驕滴滴的小姑娘不得掉層皮，直覺這些江湖人討厭。

“啊！”

粉黛叫了一叫，驚慌之下只剩下本能反應，捂著臉瑟瑟發抖。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粉黛整個人呆滯，腦海裡空白一片。

“別怕！”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粉黛顫娓娓挪開手，就看到柳煜溫和的笑臉。

柳煜輕輕拍著粉黛的肩膀，揚手抓住了那人甩過來的鞭子。

他出手如電，旁邊根本沒有看清是他是何時出手的，那鞭子已經被柳煜抓在手中。

粉黛抬頭，眼角還掛著淚水。她抱著柳煜的胳膊，仍有些後怕，“討厭鬼，你是好人，我以後再也不討厭你了。”說著，往柳煜身後一躲。

柳煜笑了笑，道：“嗯，我是好人。”他看先敢大漢，臉色一變，目光冷冷，“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都下得了手，可見不是個人。”

兵器被制，拉了幾次拉不回來，又被一番嘲諷，那大漢面紅耳赤，瞪著雙眼恨不得將柳煜吃了似的。口中罵道：“小婦養的，你罵誰呢！”

“畜牲也會說話，真稀奇。”

粉黛從柳煜身後探出個腦袋，甩了甩頭。

柳煜將她腦袋一按，笑道：“姑娘家的，不要開口閉口畜牲畜牲，世上無奇不有，也不差這一兩件了。”

粉黛哼了一聲，難得沒有回嘴。

兩人一句對答，那大漢更覺氣血上湧，飛起一腳便踢了上來，右手一拉，左手化拳襲向柳煜胸口。

柳煜摟著粉黛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