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到了一樓的大廳。還沒到晌午時分,客棧裡生意竟相當好,大廳雖然不大,擺了十來張桌子,此刻差不多全部坐滿了人。
宋蘊之看了看,除了本地常來的食客,其中還有部分是帶著兵刃的江湖人。
他走下來,找了個空位坐下。掌櫃和小二自然認識他,笑嘻嘻地送了一壺茶,兩碟糕點過來。
宋蘊之品著茶,吃著糕點,耳朵卻動了動。
廳中眾人吃茶的吃茶,喝酒的喝酒,頂多分心往這邊瞟一眼。見他一臉惺鬆的樣子,便沒了興趣,繼續喝酒聊天去了。
本地的食客大多彼此相熟,邊喝酒邊聊天,一派親切坦蕩。與他們分地而坐的江湖人,雖然也在說說笑笑,眼神流轉之間,卻多了一份防備。
宋蘊之暗自打量了一圈,視線便落在了左側靠牆的一張桌子上。
那張桌上一共坐著八個人,各自低頭吃飯,也不與人交談,彼此之間偶爾說幾句,聲音又放的極低。
廳中只有挨著這張桌子的鄰桌還有空位,因為天色尚早,偶有食客進到廳中,打量一番後,也是找相熟的桌子擠一擠,沒有一人願意往這邊坐過來。
本地食客不願與江湖人坐一起,可以理解,但為何連江湖人都似在刻意避開這桌呢?
宋蘊之有些奇怪,不免多加了些留意,藉著低頭品茗的空隙眼角餘光淡淡一掃。
只見這一行八人具是二十歲上下,個個面上無甚表情,長劍擱在桌腳,絲質的天青色衣衫,同色的絲帶從額前系過,在後腦的地方打成一個複雜的印結,看起來並無異常,卻隱隱有絲肅殺之氣環繞在八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