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之搖頭,“其實你早就漏了破綻,只是當時聽的人沒注意罷了。”
他看了看花千影一眼,道:“影姐姐,十多年的心結,是否可以解開了?當年謝無憂拋下你,其實是為你好。”
花千影嘆了口氣。
謝無憂僵在原地,卻仍舊不願意承認,“宋公子這話從何說起。”
宋蘊之有些鬱悶,定定瞧著他,“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承認呢?當年的事,總會真相大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可為什麼要折騰自己?還有,你和阿雪很像。”
“你當年不過是怕因為自己讓影姐姐置身險境,可你有沒有想過,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和她共享歡喜,是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彼此分享。遇到困難,不是自為是的給對方一個周全,是一起度過難關。這樣即使下一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說著,宋蘊之轉臉,對花千影道:“影姐姐,你告訴他,他當時說了什麼。”
花千影神色複雜,動了動嘴唇,半晌才道:“他說,我會像柳催雪一樣,找到一個正正疼我的人。”
謝無憂望過來,即愧疚又悲痛,眼裡的溫柔彷彿要溢了來般。
花千影轉臉看向別處。
宋蘊之長嘆了聲,“影姐姐說,你當日在聽雨樓,是向她打聽鬼宅的訊息。離去之前說的那句話,是真情流露,卻無端牽涉到阿雪,這下意識的言語,只能說明,阿雪和你和鬼宅都有聯絡。”
宋蘊之的一番話,謝無憂若說心裡沒有波動那是假的。
他忍不住想,當年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十幾歲還是孩,能承擔什麼?
真讓花千影陪著自己去死嗎?
想到這裡他眼神冷了起來,“柳家長子十五年前就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有謝無憂。”他看著花千影,道:“子衿,若能重來,我還是會這樣做。”
花千影臉唰的一下白了,袖子一甩,跨門而去。
餘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裡的疑雲倏地掃清,灼灼日光之下,竟刺得眼睛生疼。
他眨了眨眼肯,轉頭對謝無憂道:“被兩個年輕後輩耍得團團轉,哈哈哈……天要亡我啊……”
餘澈笑了一陣,道:“十萬兩白銀求購宸州異寶的訊息是你們放出來的吧?好高明的計策,你借聽雨樓散播城中有天外異寶的訊息,又丟擲十萬兩白銀的繡餌,知情人一定會上鉤。”
宋蘊之有些驚訝。這一切的背後,竟然還有這一茬麼。
餘澈的這一席話,宋蘊之心中一閃,而謝無憂的眼裡只有恨意。
謝無憂看著餘澈,冷笑道:“不錯。你們果然中計了,紛紛派門下弟子前來宸州,十大門派哪怕位列末尾,這樣的不齒之事,你們即使做得出,還怕人懷疑麼!”
餘澈點頭,臉上多了一份挫敗,“起先你們的確是懷疑,於是那小娃娃來滄海送信,我驚疑之後又將雲兒派了來,沒想到……那毒是你下的?”
謝無憂眼中森森,“下毒那只是你們慣用的手段。”
宋蘊之想了想,在側說道:“謝無憂除了編造了一個無頭鬼的訊息,其它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你想必也問了你兒子,而林朦又去找你,你就想到了何愫慬,你以為何愫慬他們那邊的吧?其實不是。你以為殺了何愫槿這件事就結束了,可何愫槿下毒是受人脅迫,這個人……不是謝無憂。”
宋蘊之無聲笑了起來,搖頭,“說到底,這幕後的人,應該是你們之前那個組織你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
荀月白在旁嘟囔道:“是啊,你和林書年都一把年紀了,死就死了吧,可你們還有子女呢。”
餘澈肩頭一顫,眼晴驀地暗了下來,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宋蘊之又問了幾句,他始終不曾開口。
宋蘊之無法,揮了揮手,把人丟給柳煜了。
柳煜一想到這人以假亂真在滄海藏了十年,就渾身不好,吩咐暗衛,給方昊送去了。
了結了所有事,宋蘊之趕緊拽住了謝無憂。
謝無憂原本打算走的,他覺得有些事情要和花千影說清楚,自己也要考慮清楚。十多年壓在心上的石頭驀然搬開,只覺一陣茫然。才走幾步,衣角就被拉住。
宋蘊之焦急地問道:“阿雪呢,她在哪裡?還好嗎?”
謝無憂甩了幾下,沒甩掉。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宋蘊之